马腾云的葬礼才刚刚落下帷幕,应对纪律与技术委员会的工作报告又接踵而至。
而这次要向委员会述职的内容全都是谭效良不太愿意面对和提及的。首先是对马腾云五年延寿案例进行总结,其次就是对马腾云的两次葬礼的看法,还有那个挥之不去的弗罗斯特家族那持续发酵的噩梦。
好在,澳洲的各大媒体都纷纷出面辟谣,弗罗斯特家族才得以保住自己的清白。
因此,在这件事情上,谭效良也遵循澳洲媒体的意思,在向委员会汇报时对此事只字不提。以免惹出更多的事端。
汇报工作从上午九点一直到中午一点半。其实谭效良汇报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其余时间他就像一个被审问的犯人一样,不间歇地接受着委员会七名成员轮番发问。
经过三个小时漫长的一对多交流,谭效良的表现终于才勉强让委员会的成员感到满意。
自从澳洲一行到现在,谭效良可以算得上霉运连连。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压得他身心俱疲,难以喘息,精神压力导致的失眠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似乎只有酒精,才能缓和这种压迫感。
“这酒呀!真是个好东西!”某个夜宵摊,谭效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啤酒。
“有本事直接上白的!”杨枢陪着谭效良解闷。
“别,别,慢慢来,循序渐进。”
“得了吧你。依我看呀,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情。澳洲那边的媒体都已经澄清了。马腾云这事也算是结束了。你呀,终于可以别紧绷着了,好好休息一下。这酒呢,还是少喝一点为好。”
“结束了?哼!至少委员会的人不这么认为。”
“不会吧,澳洲那边还是马腾云?”
“澳洲那边他们倒是管不来,主要还是马腾云的这次葬礼。”
“不就一次再简单不过是葬礼仪式,难不成还会出什么幺儿子,再把我们卷进去?”
“委员会的老丁说,马家人一向很守族规,而一个人办两次葬礼显然不合祖宗规矩。更何况,不管参加的人是多是少,这事情肯定会传出去的。如果你听说一个人时隔五年再办丧礼,那你会怎么想?”
“这还用问,当然是延寿人!”
谭效良点点头。
“这不合理呀,马超为啥要这么干呢?”杨枢一边喝着酒一边想。
“我能感受到他们兄妹俩对我们态度的转变,尤其是在这次葬礼上。但不管怎样,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延寿人必受牵连。”
“那我们岂不是又得遭殃!这可不能怪在我们头上呀!我们这五年可是对他尽心尽力了啊!”
“这人心呀,难测呀!”谭效良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所以,我那天对你说的是真心话,我是真不想干了,我怕我再干下去,哪天就暴毙在自己家里。”
“行了别喝了!”杨枢把剩下一瓶没开的啤酒夺了过来:“万一哪天委员会突然给你安排一台手术,就你现在这种状态,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