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联军顿时从打开的城门杀入长安城内。
“呀……奸贼,竟敢打开城门!”吕布愤怒的嘶吼,领兵赶来奋力厮杀,极力想将杀入城内的四人联军重新赶出城去。
吕布夸赤兔马,持方天画戟,领上千铁骑左突右冲,所过之处李傕等四人联军人仰马翻。
然而,冲进长安城内的李傕等四人联军士兵心绪太激动了,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吕布再强,再能杀,他一个人能杀多少,根本杀不完,拦不住。
吕布杀到手软,他终于丧气了,恰巧在这时,见到王允就在不远处,吕布赶紧拨马飞奔了过去。
“司徒,今大势已去,请司徒随我先杀出关去,别图良策。”吕布呼唤王允道。
王允也绝望了,虽然诛杀董卓,让他整个人‘飘’了一阵,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他内心深处终究忠于大汉,此刻的他已深知当下祸事,全由他做错了决定所致,长安不保,朝廷再次陷入为难,他已经无颜继续苟活,便对吕布道:“若天子祖先有灵,赐福社稷保佑国家平安,这是我的愿望。若这愿望不能实现,则我亦当已死报效朝廷。我做为司徒,天子的重臣,临难弃天子怯逃,我做不出来。你自己杀出关去吧,代我谢过关东诸公,让他们多多以朝廷为念。”
吕布再三相劝,王允依旧不肯和他一起逃离。
不一会,各个城门皆火焰冲天,形势已然万分危急,刻不容缓。
“唉!”吕布懊恼一声,再顾不得王允,甚至他连貂蝉和自己的家小都顾不上了,只带数百骑闯出城门,直奔武关,准备从武关逃出关中。
……
吕布逃走后,长安城守在再也没有抵挡的力量,长安城很快被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攻陷。
拿下长安城之后,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还纵兵劫掠长安,奸淫掳掠,无数大户与普通百姓遭难,甚至一些朝臣都被残杀于家中,一夜过去,偌大长安城竟已半毁。
皇宫四周,李傕等联军只围绕不攻,但也吓坏了皇宫内的侍臣以及汉献帝。
“陛下,贼兵围而不攻,定是不敢伤害陛下,陛下可上宣平门止乱。”王允已经回到汉献帝身边,他分析利弊,对汉献帝说道。
汉献帝点了点头,在王允和众侍臣的簇拥下,登上了宣平门城楼。
此时的汉献帝刘协已经十四岁了,虽仍旧年幼,但再不似当初那个毛头小孩,董卓之乱,王允吕布诛杀董卓,再加上当下李傕,郭汜等之乱,经历的动乱多了,他也‘成熟’了一些,有了一丝丝天子的威严。
当然,这天子威严若没有等同的权利势力,也只不过仅是披着一层威严的皮罢了。
汉献帝大声问宣平门下的李傕,郭汜道:“卿等不候奏请,便辄入长安,意欲何为?”
李傕,郭汜朝城楼上的汉献帝拱手道:“天子,先董太师乃陛下社稷肱股之臣,却无端被王允,吕布谋杀,臣等是特来为董太师报仇的,并非是造反,吕布已逃,只要擒住王允,臣等便立刻退兵。”
王允就在汉献帝身边,听到李傕,郭汜等人的条件,他面露悲戚。
王允早已不惜性命,他对汉献帝道:“臣原本是为了社稷,但事已至此,陛下不可因惜臣,误了国家大事,臣请去见楼下二贼。”
汉献帝不忍,默默流泪,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也知道,事情根本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他这个天子,从一开始就只是傀儡而已。
宣平门很快被打开,王允跨步走了出去,怒目李傕,郭汜等人喝道:“王允在此!尔等想要如何,悉听请便!”
李傕和郭汜纷纷拔剑,架在王允的脖子上,李傕问道:“董太师何罪,你敢杀他?”
王允哼道:“董贼之罪,弥天亘地,言之不尽!诛杀当日,长安官民上下,无不竞相庆贺,难道独独你们没有耳闻?”
李傕,郭汜无话可说,郭汜又问道:“就算董太师有罪,那我等何罪,你竟不肯相赦?”
王允脸色抽搐了一下,他已知自己坚持不赦李傕等人乃是大错特错,但事已至此,他如何还能承认如此之错,便怒而大骂道:“尔等逆贼何须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何足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