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木语风愕然,秀目圆睁,将才其一路走出来木语风只是看不太清,心中做疑,此时待其台上站定,便是大为惊愕。
“怎么?你认识他么?”朱亭山居于一旁,疑声问道。
木语风心不在焉,不愿多说,“一面之交,一面之交。”
朱亭山见此也就不再多问,目光再次回到了台上。
“我也不多说,承蒙江湖各路朋友做个见证,以前过往,王某皆不赘述,自有江湖各路评说。过的今日,江湖上便再也没了烈风刀这一号人,只有隐身断剑山,唤做王猛的一个黑老头。还愿能遂了老夫山林野鹤为伴的心愿。”王猛说完便侧目点头示意,其人虽为精瘦,却声高明亮,一身精劲的功力可见一斑。
上官云大叹一声好,也是豪气勃发,“来,请王老爷子的烈风刀来。”
门下弟子闻言,须得片刻,只见两位青年弟子抬着一口黑色环眼钢刀稳步慢慢的抬上了台,依其步伐看来,属实不轻,真不知这瘦小的老叟如何使得。
上官云单掌撑于刀下,轻轻一拍,那刀顺势翻飞,“当”的一声,佳佳当当的落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刀架上。台下之人见的上官云如此功力,无不交耳赞叹。
上官云转身面向众人,正声道:“王老爷子现如今退出江湖,以往种种皆做云烟。在座诸位眼下可有异议,如若没有,待过今日,若再寻事,便是寻我断剑山庄的不是。”
“且慢。”上官云话刚及落,左手边端坐的一个中年虎目男子缓缓站起,目露凶光,众人尽皆望去,见是那东海流沙岛的马奔,不知有何过节,台下一时嘈杂声不断。
马奔站将起来,抱拳左右相敬,之后将自己长衣一扯,现出一条长约盈尺的刀疤,自左肩延伸至右胯,众人见此,无不惊骇万分,一是感叹此刀下手毒辣凶险,二来真不知如此重伤之下此人又是如何活了下来。
马奔将衣物合上,厉声道:“今日江湖各路豪杰齐聚此地,我亦知断剑山庄的规矩,此日我在此与其做一了结,生死无关,若我横死刀下,那是我学艺不精,我流沙岛和他之间从此恩怨两清,再不纠缠。”言毕双脚见力,施展轻功便上了台。
一般来说,凡退隐之人于此行断剑之礼退出江湖,若是教人重伤、抑或是失了性命,丢的可是断剑山庄的脸面,说是前尘旧事今日了,有断剑山庄如此多的高手掠阵,纵使其力有不济,有断剑山庄居中斡旋,仇家就算是看得断剑山庄的脸面,也只得就此作罢。建庄这么久,除去钟陵当年的疑案,可谓无一差迟。
眼下之境,上官云也只好居于侧边。马奔上台与王猛相向而立,抽刀在手,面色凝重,道:“取刀吧。”
王猛面上云淡风轻,两颗漆黑的眼睛无比的深邃,轻声言道:“我说过,我再也不使刀了,今日也是一样。”
此言一出,马奔勃然变色,心中只道是王猛目中无人,吼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一个疾步,举刀便照着王猛头颈劈了下去,王猛不退反进,贴身用起擒拿手法,便想拿住马奔的右腕。马奔见此,手腕内转,带着刀顺势回斩,王猛眼见吃紧,不敢怠慢,当下变幻身形,贴身转到了马奔身后。马奔料不得如此,一身的刀法技艺此时也是施展不开,见此身子扭转下探,携刀横撩几近一个满月,王猛只得暂躲其锋,急急后撤。马奔似看到了机会,举刀随着王猛疾驰而去。也许是王猛过于轻敌,抑或是年老步伐慢了下来,这直直的一刀眼见着竟然是避不开去。
这一刀终究还是刺了进去,只是刺进了寸许便再也动弹不得,原是那上官云见情势危急,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刀背,那刀如同长在了上官云手上一般,任凭马奔如何,却是纹丝不动。台下一干人等看的屏吸凝神,鸦雀无声。
马奔无法,只得一声长叹。王猛咬紧牙关,轻哼一声,自刀上退了下来,急急封住肩胛穴位,一脸羞色,向着上官云抱拳言谢。
上官云见王猛退去,此时方才松开了手,只是这把刀恐怕以后再也使不得了,一个清晰的手印紧紧烙在了刀背之上,接着满脸的歉疚,笑着道:“兄台与王老爷子之间已见了高低,今日可否看在我断剑山庄的面上,就此作罢。”
马奔见之功力修为,本就大惊失色,业已如此,若再一味纠缠,倒是自己不识抬举了。于是也就做个顺水人情,还刀入鞘,一脸的无奈景色,看了看一旁的王猛,转身向着台下正声道:“今日我与烈风刀王猛恩怨两清,今后再不纠缠。”言罢起足身起,空中微步,还做旧位。
一时之间,台下各相谈论开来,有说这烈风刀托大的,有论这上官云功力修为的,皆是窃窃私语,略显嘈杂。
上官云见事已毕,也想着早点结束,莫再横生枝节,便止住众人言语,豪言道:“那么我们就开始行这最后一项,断去这烈风刀。”
“慢着。”一语既出,上官云和台下众英雄皆是一惊,却又不知是谁,而当他们真正看清是谁时,却顿时哄做一团,面露惊疑之色,说话的不是他人,正是那七星坞的门主李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