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倾独自站在墙角,微倾着身,不知已站了多久。
她静静看着谢笙的背影被花木遮挡消失,然后回了正院。
让侍女进去通报,华倾站在门口挺直了脊背。
沁玉带着侍女们出来,请华倾进去,然后关上了大门。
屋内一片明亮,荀若水看着自己的女儿,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笑道:“怎么又回来了?”
华倾行了一礼,才仰头道:“母亲最近一直让人在观察着我们吗?”
荀若水脸上的笑意扩大,说道:“对呀,不然谢笙刚一出来我怎么了解她?”
“在母亲眼里,她比谢瑜更好?”华倾不解道。
荀若水的笑意收敛,停住了走向华倾的脚步,转身负手而立,说道:“原来我的女儿是为谢瑜打抱不平而来。”
“母亲恕罪。”华倾面露愧疚,却依然昂头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荀若水轻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我生的,也是我养的,什么罪不罪的,要论起来还不都是我的。还记得那年你拒绝星辰阁,我是怎么说的吗?”
华倾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您说,无论我怎么选您都以我为骄傲。”
“是的,倾儿,我一直为你骄傲,包括现在,”荀若水笑着转过身来,慈爱地说道,“所以别觉得愧疚,你不懂的,母亲都慢慢跟你说。”
“我不只让人观察了谢笙,也让人观察了你们每一个人,当然,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谢瑜最近状态不好,你担心她,现在出现了一个谢瑜想要的机会,她不方便对我说,你就想替她向我争取。”
“孩子,心是好的,但你想错了。这并不是一个赢得公主友谊,提升自己地位的机会,而是一场皇室搏斗的开端,你不知道南山学宫是八年前林大将军在先帝的支持下办的,一直神神秘秘,陆绩大将军的外甥舒朗,你哥哥清梧都被拒绝入学,为此舒朗还去和林大将军的养子林千石打了一架。先帝去后,除了林大将军,便再无人能插手南山学宫。”
“而去年冬天,云州发生雪灾,所幸灾后处置得宜,北方局势没有大乱,后来,在呈上来的请功名单上,居然有一个年方二十的年轻人,叫裴秀辰,一查他的履历,居然从十三岁到十八岁一直在南山学宫修习,然后就去了云州苦寒之地。”
“如今咱们那位少年天子羽翼未丰,正是用人之际,大权又在太皇太后手中,这等人才聚集之地,他早就想插手,要不然也不会在两年前就让他的伴读舒朗和你哥哥去碰钉子。”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没有谢笙出来,我也会让你三妹华瑾去,而不会选择谢瑜,她弱点太多,心思又全在脸上,固然是个不错的孩子,可必然会被人轻易抓住弱点,然后再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