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敬阳让少数骑兵去远一点地方放哨,其他人都分到干粮,大吃一顿后,然后躺平,为晚上突袭作战养精蓄锐。
一千多人集体躺在地上,聆敬阳要求他们不能动,但可以轻声说话,他就和李如风等将领躺在一起,和李如风说道:“咱么还有多少战马?”
“一百多匹战马,还能跑的有八十多匹马,还有一些驮马,只能用来驮一些东西。”
李如风很是心痛战马,在他印象中,骑兵才是决定战场胜负关键,万里云凑过来,和李如风说道:“别看现在战马不够,我军攻下山海关,战马和粮草可就足了,关宁军家属也可以带走一部分。”
张罗辅见不得万里云吹牛,和万里云说道:“我说万都尉,你哪里来的兵力去攻打山海关,清军好不容易入关,肯定会在山海关重兵把守,我们这么点人,能偷袭清军粮草,算是很不错,至于山海关,还是看看就好。”
万里云看着张罗辅,觉得此人说话有些刺耳,于是问张罗辅:“这位将军,敢问大名?”
老馒头也看不惯万里云,在一旁给张罗辅脸上贴金。“这位爷可是武进士,知道不?武进士,天下最能打的那一拨人,你要是能打得过我军武进士,我老馒头改姓叫万馒头。”
张罗辅看着老馒头给脸上贴金,突然想到不久前,在保定城,就是老馒头差点一刀剁了他,此时两人却成为同一条战壕的战友,让他恍如隔世,他和老馒头会心一笑,以前恩怨一笑了之。
万里云被顶的也不生气,他知道石营老大是聆敬阳,只要聆敬阳愿意突袭山海关,张罗辅等其他部下也会跟着一起去。
聆敬阳笑呵呵看着众人打嘴炮,你一句我一句顶的白眼儿直翻,却不伤和气,万里云仍旧不放弃突袭山海关计划,和众人说道:“昨日一战,山海关破败不堪,清军主力南下,关宁军又是先锋,留守兵力不多很多,还要修复城墙,重建工事,用于防御兵力少之又少,咱们集中兵力突破一点,就会让整个山海关震撼,山海关被突袭,消息传到清军和关宁军耳中,这些人不担心后路和家属安全吗?”
不得不说,万里云有几分道理,聆敬阳也一直想给清军致命一击,让清军数年内不敢弯刀南下,而突袭山海关,断清军后路,分散关宁军军心,可以为大顺军争取更好时机,还可以稳固江北新占领的地区。
聆敬阳兵力不多,却敢于死马当活马医,和诸位将领下令,今晚突袭清军粮草,各部将领严令将士不得泄露消息,有泄密者,斩!
将士得令以后,纷纷和衣入眠,睡一会儿后,在外围警戒哨兵突然骑马从远处奔来,一边奔跑,一边摇动驼铃,这是告诉众人又有清军前来。
驼铃声非常紧凑,响了二十多下,每响一下,就代表有十个敌人,二十多下,不就有两百多清军吗?
众人不是很害怕,两百多清军,也不过是毛毛雨,只要进入他们躺尸的地方,一声令下,全军从地上蹦跶起来,几个人撕咬一人,让这两百多清军人头落地。
骑兵斥候跑过去以后,聆敬阳令全军兵马躺在地上,只有几匹战马孤零零站着,在外人看来,这一地死尸,就是刚刚爆发激烈战斗的战场。
聆敬阳心血来潮,用一只箭头插在铠甲上面,还有的将士在脸上,身上涂抹血迹,直挺挺躺在地上,只有三五匹战马在轻轻嘶鸣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不一会儿,一群清军骑兵呼啸而至,领头一人是镶红旗牛录,他们这部兵马在为粮草运送保驾护航,防止大顺军散兵游勇偷袭粮车,一路上他们看到的大顺军散兵游勇,能杀就杀,不能杀的,也赶得远远。
牛录看见这一片战场,还特意在地上看了看,大多数是大顺军尸体,还有一群包衣,这些包衣死多少,他都不心痛,看见有部分八旗兵和披甲人尸体,有些心痛,和部下说道:“把大顺贼军尸体都烧了。”
想了一会,又说道:“那些包衣尸体也烧了。”
说完以后,他带着部下离去,却突然看见有一具尸体在动,他以为他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尸体又不动。
他若有所思,和一个步军校说道:“去看看有没有诈死的。”
有说道:“算了算了,不管有没有,把脑袋都砍下来。”
步军校得令,带着一百多人踏进战场,先是用弓箭射尸体,一连串弓箭射下来,在最外围装死的大顺军将士顿时发出惨叫声,步军校大惊,连忙下令冲上去砍杀。
牛录也是震惊不已,还真有大顺军装死,但他以为只有少量大顺军装死,却没有想到,是一整只大顺军在集体装死,他握紧手上马刀,带着其他骑兵冲进战场,砍杀这些装死大顺军士兵。
冲进战场以后,他突然感觉战马突然没有奔跑力气,往下一看,战马前蹄被两个躺在地上的大顺军士兵砍掉,吓得他赶紧跳下来,身体还在半空中,一柄长刀横空划过,牛录尸体被砍成两截。
李如风狞笑着,这一挥斩过于霸气,以至于周围清兵,大顺兵都愣了一会,随即又继续厮杀在一起,大顺军人多势众,清军军虽然都是骑兵,但被大顺军包围,不是被大顺军砍掉马蹄,摔在地上被乱刀砍死,就是被数十个大顺军士兵,用长枪长矛连人带马一起捅死。
万里云恨死这些清军的无耻,尤其是诈降失败,死了不少将士,还没了面子,让他认为清军绝非善类,想要天下安定,就一定要把清军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