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老馒头就是看朱由检这个死人脸不爽,他在大顺军中又是老资格,以老兵训新兵态度,语重心长敦敦教诲朱由检:“你这个死人脸,站着说话不腰痛?”
王承恩和张罗辅登时瞪大双眼,这个老脸纵横的老馒头大逆不道,竟侮辱陛下死人脸,实属欺君之罪,张罗辅差点拔出腰刀,将老馒头斩于刀下。
聆敬阳眼睛一瞥,张罗辅顿时没了气势,王晨恩也赶紧低下头,装作啥也没有听到,任由老馒头继续训斥朱由检。
“你就算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这老天爷不是大旱就是大寒,你晓不晓得,这些年有多少地方颗粒无收啊,要不是没有吃的,我们也不会冒着杀头,活生生把大明朝给打趴了。”
朱由检不说话,他当然知道百姓活不下去,才会揭竿而起,推翻他的统治,老馒头越说越气,作为一个前朝读书人,他有太多怨气,今天一并发泄出来。
聆敬阳及时阻止他,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他和张罗辅说道:“城里有多少个地窖?”
张罗辅回答他,有二十个地窖,每个地窖粮草有多有少,有的比较多,有的比较少,聆敬阳想了想,左营已撤回到京城,保定城城内肯定还有守军,或许人数不多,可守军也不会因为他们是友军,就让他们进城挖粮草。
一行人没有打到秋风,一个个饿着肚子,找到一个树林,两百多老百姓顶着铠甲,无精打采在树林里打盹,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散兵游勇,聆敬阳也没有强迫这些杂牌兵和真正军人一样,保持军队应有的气质,让他们也在林子里休息,又让五个士兵去林子外面放哨。
他也是第一次独立带领一支队伍,这支杂牌兵人数就和加强连一样,其实人数并不多,可在他眼里,看到的却是两百多张嘴巴,等着他去喂饱。
聆敬阳问老馒头还有多少粮草,老馒头从一匹马背上取下来两个箩筐,里面还有四百多个馒头,聆敬阳看着冷邦邦馒头发呆,这些馒头吃完,队伍就要散了。
他又看了看马匹,实在饿的不行就杀马,可杀了战马,又怎么去京城呢?
李如风和他建议,把杂牌兵解散,这些杂牌兵本来就不是军人,带着他们不能提升战斗力,反而还会消耗粮草。
不如让先锋营将士带上剩下馒头,以骑兵速度可以勉勉强强撤回到京城,只要到了京城,就不用担心会饿肚子,这个想法非常好,其他人也都赞成,聆敬阳却不赞同,朱由检也不赞同,把老百姓扔在这里,和活生生饿死他们有什么区别?
众人意见不一,突然在树林外面一个士兵赶紧跑回来,慌慌张张和他汇报:“哨总,有敌人。”
聆敬阳忙带着部下往树林一个高地走去,抬头一望,一只披甲率超过一半的精良军队,正以小跑速度,往他们所在树林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