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皕伍又唤了一声。
没能等到司青儿的回应,他便以为他家王妃真的是在午睡。
一直到傍晚,在地上趴得身上都印出墙砖印子的司青儿,这才悠悠转醒。
睁眼之前,她好像是看到一个披着被子的身影,钻进了棺材?
再揉揉眼睛,起身到棺材便往里看看,慕九昱还纹丝不动的躺着。
“簪子怎么歪了?已经拔了一日夜的毒,可以撤了。……可惜的我的簪子,这可是我现在为数不多的个人财产。也不知还能不能磨亮。”
从慕九昱身上取了长簪,又体贴的为对方盖上棉被,司青儿这才有功夫看看自己。
重新用两个箱子夹住长簪,哼唧着快速向前挺身……
试了一次没成功,两次三次还是不行。
听着她哼哼唧唧的跟箱子和长簪较劲,棺材里装睡的慕九昱,差点都要跳起来帮忙了。
好在,第四次时,她终于成功了。
“没想到啊,拔除春雨之毒,顺带还解了司家贱妾下的毒?是不是该赏那个下毒的人……三春天赏人一丈红?有点不合季节……”
对着镜子看自己白皙的肌肤的司青儿,完全不知道棺材里的慕九昱不光是彻底醒了,而且还能迷眼偷看。
她只管心情很好的又找一套衣裙换了,并哼着小曲儿重新梳头,一直等外头的皕伍又轻声呼唤了,这才撂下梳子,出了内室。
“一条大河波浪宽?……我家就在岸上住?”
慕九昱眯眼看着高高的穹顶,怎么都想不出,北境那边只有高山厚土,怎么会有大河的?
还有……猎枪是什么枪?
“……你家叔王没白信任你一回。但这事先不要露风,只把实证都抓紧了!”
司青儿不知吩咐了皕伍什么事,向来只听慕九昱一人吩咐的家伙,竟应声之时还有些兴奋?
该死的蠢材!
慕九昱攥拳想砸棺材板,又怕被刚褪了色的司青儿发现,只好忍着掐了一把大.腿。
“有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办。”
司青儿仗着面前奴才对她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左思右想的犹豫了好一会,才在皕伍再三恳请下,说了她很想要两套银针的事。
依着圣旨,活葬冲喜是不能用医药的。
可她要是没有银针,她和慕九昱身上的毒,就都得用长簪……自虐啊,太疼了啊!
她本以为,让个奴才去做抗旨的事,对方或许会为难犹豫。
谁知她的话刚说完,对方就抬手示意她别大声。
随后,悄悄凑近些,在她耳边说:“随葬的鹿皮长靴,鞋垫底下!”
“……”
……好吧。
你家叔王真牛逼,把银针藏在鞋垫里,也不怕扎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