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点,他就赢过了江轻舟。”
庄九初看着姜行衍,神情淡漠,无波无澜。
“当时,因为你才有了他,又因你步步紧逼,他在江婧尹身边待了一年,便被送来江家。”
“你无视他的存在,任由继妻、长子对他凌辱、打骂,将他的骄傲自尊碾碎,可他从未抱怨,说过一句恨。”
“直到你的继妻,要置他于死地,而你,让底下人,把他丢去东洲死亡森林,他第一次说了恨。”
似是因为庄九初的话,姜行衍的双拳紧紧捏了一下。
那时的天,黑的压抑,好似有暴风雨来临。
而那个动弹不得、浑身是血脏兮兮的小团子,脆弱的仿佛随手一捏就能掐死。
可就是这样,儿时的江御之都没吐出半个求饶的字眼。
直到他让手下人将他带抬上车,他才费力伸出沾满鲜血的小手,用力拽住他的裤角。
他以为,他会示弱求他,他会哭。
可他没有,他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了良久。
那双泛着杀意,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的他背脊发凉,异常瘆人。
他说,我恨你们。
那天的后半夜,雨下的格外大。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江御之的那双眼。
猛地,姜行衍从记忆中回过神,额头浮起一层冷汗。
“所以呢?”
“说了这么多,你是想让我,对他有所愧疚,还是在教训我?”
姜行衍话里满是讽刺和轻嘲,看向庄九初又是一声轻呲。
“你不也是我爸娶的继妻?!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
“姜行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