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天瞪了一眼胡亮,追上转身离开的孟晚寻,“这绝对是景王妃的连环计,真是好心计,难道柳姑娘能找人绑了自己?”
“为什么不能?”孟晚寻反问道。
就算真相摆在面前,云江天仍在找各种理由让她坐实绑架柳清清的罪名。
云江天摆摆手,笃定道:“不可能,柳姑娘温柔善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孟晚寻停下脚步,认真问道:“若你看到景王妃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柳清清手中握着刀站在一旁,会做何感想?”
云江天毫不犹豫地回道:“这还用想,肯定又是景王妃诬陷柳姑娘啊,上次跳湖不就是如此。”
孟晚寻摇头一笑,“今晚发生的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反正已经结案了。”
虽然没有进入官府的卷宗,但景王妃反派史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云江天对孟晚寻的态度摸不着头脑,困惑道:“你不是要查清楚吗?怎的又不查了。”
“我心里清楚就行了。”
孟晚寻只想知道是谁在害她,免得日后错把恶狼当忠犬。
柳清清是女主,她是反派,本就在对立面,她就只当人设从傻白甜变成了腹黑。
回到顺天府,天色泛白,孟晚寻奔走了一晚上,已是疲倦不堪。
她与要去执行公务的云江天分开,往住处走去。
凉风吹来,卷起她高束的马尾,柔软的发丝拂过脸颊,令她困意更甚,直到一道声音传入耳畔,让她瞬间清醒。
“你去查案了?”
赵舒岸从假山后转过来,双眸在晨曦中煜煜生辉。
孟晚寻盯着面前这个一袭黑衣,不苟言笑的男子,心中泛起涟漪,难以平静。
“属下越职,请殿下责罚。”
她都能查到的事,赵舒岸怎么可能查不到,兴许他早已猜到了什么,只是选择了无视。
“你很聪明,但本王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要么离景王妃远点,要么离盛京远点。”
单薄晨光下的赵舒岸,因为淡漠气质,像是留下来的长夜余孽,令人望而生畏。
一颗冰碴儿落入孟晚寻心坎,她固执道:“与景王妃无关,是属下执意要查,不过殿下素来公正严明,属下多事了。”
世人只知景王妃家世显赫,一身荣宠,却不知她是景王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孟晚寻对原身的过往无可奈何,只能等,等到时机成熟,从景王府全身而退。
“公正严明?”赵舒岸自嘲一笑,“莫要将这词用在本王身上,不中听。”
他若果真公正严明,府中王妃早就死一百次了。
在他看来,夸赞皇家的人公正严明,差不多是骂人的意思。
孟晚寻清楚他话中所指,弯腰行了个礼,“不打扰殿下雅兴了,属下告退。”
赵舒岸喜欢独自在清晨散步,寒来暑往,风雨无阻。
孟晚寻来顺天府没多久,就在一个下雨的清晨,遇到赵舒岸撑伞散步。
因为赵舒岸的母妃,死在了清晨,前夜他还听着母妃的歌谣入睡,一觉醒来,就永远失去了最亲的人。
从那以后,赵舒岸每日都会早早醒来,然后漫无目的地散步。
这件事除了赵舒岸自己,便只有孟晚寻这个上帝视角的人知晓。
孟晚寻想到这里,心中难免怅然。
等她回过神来,赵舒岸已经在她面前消失了。
“当殿下的人,就可以没有礼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