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仓促道：“奴婢是这冷宫里的婢女——”
那太监低了头，视线朝她身上一觑，然后冷笑了一声，声音尖锐：“这冷宫里什么时候也有奴才伺候了？”
裴舒被他的尖细嗓音吓得一个激灵，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了太监话里的意思。
冷宫其实相当于一个另类的天牢，哪有坐牢的人还能得到奴才服侍的？
裴舒低了低头，小声道：“奴婢是之前跟着三殿下的，后来三殿下被罚入冷宫，御司院那边也没奴婢安排新的去处，就只好跟着三殿下来——”
那太监突然粗暴打断了她的话：“什么被罚？”
他怒瞪了裴舒一眼，细长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陛下可从没有罚过三殿下。”
裴舒眨了眨眼睛，思忖了片刻，然后心领神会。
她更改了自己的说辞，重新道：“三殿下不忍心贤妃娘娘一个人入冷宫，从孝道随着娘娘进了冷宫，奴婢没有别的去处，就跟了过来。”
那太监满意了。
他哼笑着围着裴舒看了一圈，然后问道：“三殿下呢？”
裴舒指了指主殿：“回公公，下午的时候，奴婢瞧殿下在屋里。”
太监瞥了她一眼，径直进了主殿，在屋子里逡巡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到了还在角落自闭的替身身上。
他扬了身，喊道：“三殿下。”
替身有点茫然地转过了身，然后他看了一眼太监，似是没能反应过来这太监是什么身份，迟疑了半晌，才喊道：“公公好。”
他犹豫道：“是有什么事儿吗？”
那太监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一挥拂尘：“陛下召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