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池手中的酒碗,陈登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摆手,“李老板你太客气了,如果不是我腿上有伤,一定会和你喝上一杯。
只是可惜,郎中让饮酒,只能等下次了。”
李池笑着摆了摆手,“大公子,没关系,有一次我的手臂断了,还不是照样大碗喝酒,都是那些郎中吓唬人,别听他们的,来喝一碗。”
陈登哪里肯喝,正要说话,却看到一名家丁正坐在桌前吃菜,并没饮酒,眉头不由皱了皱,问道。
“怎么不喝酒,难道酒不够好吗?”
听到陈登的问话,家丁急忙放下筷子拱手,陪笑着说道,“大公子,酒虽然很好,但小人从小就不喝酒,请大公子原谅。”
陈登皱了皱眉头,“就算不会引酒,少喝一些也没关系吧?”
家丁急忙摆手,“大公子,小人真的不会喝,还是算了吧。”
陈登点了点头,“既然不会喝,那就多吃一些菜。”
“多谢大公子。”
陈登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先吃着,我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话后,陈登指挥着两名家丁抬着自己出门。
陈登离开以后,李池等人更加随便,没多久,一大坛子酒已经喝了大半。
李池喝的脸色有些发红,想起做了这件大事,以后就会飞黄腾达,心中更是欢喜,拿起酒坛子就要倒酒。
突然,李池感觉肚子一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难道吃坏肚子了吗?”
话音刚落,便看到另外的三名家丁,各个眉头紧皱,口中喊痛。
见到这一幕,李池下意识的转头看着手中的酒坛子,只感觉肚子越来越疼,冷汗顿时顺着额头上流淌下来。
没有喝过酒的家丁看到四人如此模样,顿时吓得惊呼一声,“你们怎么了?”
李池站着安然无事的家丁,看了看酒坛子,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酒里有毒。”
眼前越来越黑,肚子越来越痛,李池手一松,酒坛子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酒坛子的碎片溅落到了四周。
李池等人再也坐不稳了,直接从椅子上折下来,在地上挣扎。
那名没有喝酒的家丁已经吓酒了,扶起李池惊声问道,“李老板,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李池瞪大了眼睛看着家丁,突然大吼一声,“快跑,酒里有毒,他们要害我们。”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推开,几名手拿大刀的家丁冲了进来。
陈登被两名家丁抬校门口,冷笑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吧?”
李池挣扎着看着陈登,咬牙说道,“大公子,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话去做了,为什么还要害我们?”
陈登叹了一口气,“李老板,你们知道的太多了,如果留在世上,对我们实在不利,所以只能委屈你们了。”
没有喝酒的那名家丁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苦苦哀求,“大公子,你饶了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陈登摆了摆手,对着身旁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别愣着了,赶快动手。”
“啊啊啊!”
陈珪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看着窗户上的人影晃动,还有不停传来的惨叫声,顿时感觉心中凉意更盛,一丝恐惧慢慢的涌上心头。
看到这边的事情要结束了,陈珪急忙转身离开,重新返回到了大厅。
就在陈珪坐下没多久,陈登被人抬着走了进来。
“爹爹,李池等人已经被处理掉了,这回这里的消息不会有人知道了。”
陈珪强笑着点了点头,但怎么又不敢去看儿子那张笑脸。
“元龙,你做的很好,爹很欣慰。”
话刚说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没多久,杨弘也顾不上家丁的通传,满脸惊慌的跑了进来。
“陈主事,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听到这句话,陈珪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满是震惊的表情。
“杨从事,你说什么,粮仓着火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着火?”
杨弘苦着脸急促的喘息几口气,这才大声说到,“不知道,杨怀说粮仓里无缘无故的就着火了。”
陈珪用力跺了跺脚,大声说到,“杨从事,既然粮仓着火了,赶快找人救火呀?”
杨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杨怀已经带人去救火了,我这次前来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我们一起去看看。”
听闻此言,陈珪也恰好想去看看火势如何,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赶快过去,千万不要出大事啊!”
二人出了府,一起坐上了杨弘的马车,匆匆朝着仓库的方向而去。
马车一路疾驰,二人来到仓库的不远处,便闻到了一股焦糊味道从远处飘来。
陈珪急忙掀开马车的窗帘,便看到仓库方向已经通红一片,燃烧的大火,已经将仓库的上方照的通亮。
浓烟在仓库上翻滚,随着微风被吹城内,但大多数的升到了天空。
等二人来到仓库不远处停下来的时候,只听到仓库方向人声鼎沸,无数的奔跑声喊叫声汇集在一起,几乎听不清任何的声音,只听到嗡嗡的声音做响。
杨弘站在马车前,看着仓库上方的火焰,额头上已经满身大汗。
而他此刻的汗水不是因为热,而是害怕。
这里聚集了太多的粮食,一旦全烧光了,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陛下的追问,想起这件事情的后果,杨弘虽然站在大火的不远处,感受着腾腾的热浪,但却只是感觉心里发凉,如同坠入了万年冰窖,瞬间便蔓延到了全身。
而站在他旁边的陈珪,看着足有几人高的火焰,却满心欢喜,差点笑出声来。
只要将仓库的粮食烧完了,淮南再无粮食可用,到那时候,朝廷的大军立刻就会讨伐淮南。
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件大功,被陛下封赏,甚至会位列九卿,说不定三公也有可能。
只要一想起这些,陈珪变感觉心花怒放,恨不能火焰烧得更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