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情魔皇沉默。
周玄一句反问就像是一把刀，反手就插入了他的心脏。
一刀致命！
唤醒混沌魔神的意识，那个时候周玄对吞天魔罐的确会彻底失去掌控。
但拥有先天至宝在手的周玄却可以外部镇压吞天魔罐。
那个时候，混沌魔神的意识一定会先吞了天情魔皇的意识，壮大自己，令自己拥有更多的脱困的本钱。
吞天魔罐本身就是混沌魔神尸身所炼，天情魔皇这简直是羊入虎口。
再退一步说。
倘若吞天魔罐没被镇压，混沌魔神意识难道会允许天情魔皇和自己公用一个身体？
这一点天情魔皇自然不会不知道。
他只是想要用这个来威胁一下周玄，没想到后者这么冷静，一点都不怕。
沉默了片刻，天情魔皇再次开口：“太玄，你我相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你放了吾，这至宝迟早成先天至宝。若是不放，便是成了先天至宝，却也无法彻底掌控，反而失了一件后天至宝，得不偿失！”
“确实得不偿失。”
周玄闻言点头，但随即一笑，“但吾乐意！”
混账！
天情魔皇心态几乎爆炸。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耻，如此损人不利己的成道者。
“太玄，待吾功成之时，你会追悔莫及！”
天情魔皇稳住道心，冷哼一声沉寂了下去。
见此，周玄和道玄相视一笑。
刚才一番话语交锋，实际上也是一种搏杀。
道心搏杀！
可惜，天情魔皇牌太少，完败。
当然，交锋还将继续。
周玄注意力转移回自己之前修成的先天真灵上面。
这个是之前修炼地仙道的意外成果。
当时他被天情魔皇和阴冥老祖镇压，隔绝天地，没办法真灵寄托于洪荒天地大道。
当然，因为太玄天连接着混沌，他也可以寄托在混沌。
但混沌之中的大道混沌一片，和洪荒天地大道虽然同属一体。
但前者一团乱麻，而后者条理分明。
寄托混沌，不如寄托于洪荒。
所以，当时周玄没有尝试。
后面一直厮杀战斗，也没时间。
未来身道玄也期待无比，周玄的成果都会反馈到他身上，关于先天真灵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道玄思忖道：“神道的道果是福地、洞天、诸天、大罗天，而仙道的道果便是真灵。”
“先天真灵，也可以说就是先天大道！”
“先天真灵？”
刚沉寂没多久的天情魔皇忍不住开口，“仙道能炼成先天大道？”
“这如何能够？”
周玄和道玄都不理他。
吞天魔罐内，天情魔皇一阵尴尬，暗自冷哼一声，决定不在偷听。
只是，等外面周玄和道玄再次开口，他却又心痒的忍不住偷听。
“先天大道……”
周玄之前所理解的先天大道即是宇宙天地演变，自然而然存在的大道。
与之对应的是后天大道，人为开辟出来的。
比如祖龙的天龙道。
但是自己的……
“我们所参悟的是天地大道，也就是先天大道，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阐发，也就有了个人印记，所以我们凝炼而成的道果、大道，那便不再是先天大道，而是后天。”
周玄分析道。
学习、修的是先天大道。
可自己再凝炼就不是了。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
就跟你学的一些客观存在的数学物理定理，它属于先天大道。
而基于此，开发延伸出来的其他学识，甚至造出来的各种机器物品，属于后天。
周玄道：“要将后天大道炼成先天大道，要么剔除一切自身的想法……”
“荒谬！”
天情魔皇忍不住开口喝斥：“你这般做岂不是失去了自我，等同道化！”
“愚不可及！”
周玄只当耳旁风，一个个念头浮现，“要么……嗯？”
突然，周玄抓住了一点灵光。
道玄心领神会，一针见血：“人体宇宙！”
“人体宇宙？”
本来觉得没什么可听的天情魔皇又忍不住思维跟上。
周玄思维高速运转。
他的先天真灵，也就是先天大道怎么来的？
是自己修炼的五行大道，经过以自身五脏演化的五座洞天重新孕育而成的。
为什么经过这样一个重炼、再孕育的过程就蜕变成了先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