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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章镰仓八条戒

说完,随便捡了石碑上的两条碑文念叨:“神上明察,劝善惩恶。哈哈,和泉守可能猜么?当时从那几名恶代官家中抄出不少财物,当时带人归拢清点,足足七千余贯。”面上仍旧觉得颇为不可思议,又接着念道最后一条:“御恩奉公,忠恳进责。嘿嘿,要我来说正好相反,世上之人总是畏威而不怀德,主家稍稍给了几分颜色,就便忘乎所以了!”

石碑上的碑文受了血污,本已模糊不清。宇喜多直家知道,这碑叫做戒律石,镰仓幕府第八代执权北条法光寺殿时宗,在文永年间为抵抗元军来袭,大肆扩军备战,派遣代官向天下摊派赋税。

结果许多代官借机上下其手,惹得海内沸腾四起,甚至连许多御家人都遭到迫害,以至于被逼得倾家荡产。为平息民怨,北条时宗下令重新恢复问注所,来保护地头和庄户们的权利,并下令逮捕犯案的代官,全部压往镰仓处刑。

北条时宗亲自写下八条戒律,命人雕刻成石碑,竖立在刑场作为斩首的案台,后来建武新政之乱后,室町幕府得势,为了打压朝廷公卿,便将“镰仓八条戒文”广刻竖碑,做到天下郡国皆有其言,以来提醒天下武士和百姓,朝廷当年的所作所为。

宇喜多直家对大田原长时最后一句“忘乎所以”,不以为意,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换做浦上宗景来说,还能有些威慑力,一个流亡备前国的播磨豪族还吓不到他。

两人继续往前,奉行所内人很多,不时碰上几个脚步匆匆的同心奉公众。大田原长时作为播磨豪族,根本混不进备前国内的武士中间,很多人明明认识他的人,都只当没看见,难为他也不恼怒,见人都笑脸相迎。

要说人缘来看,他尚且不如宇喜多直家,最起码,以往不少跟儿玉党有些交情的武士,表现的都很热情。只是宇喜多直家觉得,这些人大多表现的过分热情,就似大田原长时那一抹似笑非笑,或许这便是贼人胆虚?

宇喜多直家在心底自嘲道,话又说回来,浦上宗景酒宴上问及志向,自己就能回答了些什么?

浦上宗景想灌醉他,确实是个高招儿。酒后真言是其一;即便酒后无真言,只要酩酊大醉,只要心中怀有鬼胎;酒醒以后必然忐忑。

这就好比两军对垒,且未列战,己方已落入重围,输了何止一筹。真要是在重围也罢了,索性破釜沉舟;但问题恰恰在于,自己到底有没有落入重重危难。

“罢了,罢了。任你千般计策;我只一一力来破。如今儿玉党拥兵万众,只要不在明面上决裂对阵,谁也不会先撕破脸皮。”宇喜多直家深感自己将长船贞亲三人留在后方的好处,不然说不得真有被一网打尽,让人兵不血刃就将儿玉党给吞下去了。

思虑之间,两人已经来到评定间之外。大田原长时清清嗓子,道:“南备中守护代宇喜多直家,外臣大田原长时求见。”

浦上宗景爽朗的声音传出:“直接进来就可。”

跨入堂内,宇喜多直家拜倒:“见过主公。”浦上宗景笑道:“快快起来,你我二人那里用讲这么多繁文缛节。”

宇喜多直家站起身,拿眼左右微微看下,堂内除了浦上宗景,延原景能、浦上宗次几个也在,另有两名奉行官,伏在一侧堆满文书的桌案上,不知忙些甚么,料来无非是钱粮调拨。

“和泉守昨夜喝酒不少,今天怎不多睡会儿?”

“素在军中忙碌理事,早起习惯了,想睡也睡不着。”宇喜多直家

恭敬答道,趁浦上宗景不注意,偷瞧他的神色,笑意不减,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浦上宗景道:“勤勉做事,正是武家本色。好,好。呵呵,本殿送你的侍女,用着可还舒心?”三两句话,更显得亲近。

“多谢主公,只是臣下昨夜大醉,……”浦上宗景拍手大笑,道:“可惜了一番良辰美景。”

正闲话间,大田原长时往前走了两步,再次跪倒在地,亢声道:“殿下,外臣此处还有话讲。”

浦上宗景一怔,道:“武藏守又有何事?起来讲话就好,咱们两人总角结发的交情,犯不上回回如此。”

大田原长时却不起来,道:“礼不可废,臣下方才来的路上,经过扬馆宿街。”他手指向后,指着庭院外正高升悬挂的日头,“日未及午,而进出人群熙熙攘攘。”

“这有何怪?扬馆既然开门,自然有客上门。”

“主公未曾亲见,自然觉得毫不奇怪。那些寻欢作乐之人里面,十个有八个都是军中武士。主公,强敌未去,兵马已如此怠惰,日夜恣意寻乐。倘若有敌奇袭,如之奈何?”

浦上宗景觉得不无道理,问道:“武藏守的意思?”

大田原长时道:“主公当下军令,临战时期,关闭扬馆、严禁将士随意出营,免得懈怠士气。”

宇喜多直家暗自吃惊,原本在路上的时候,还本道他只是发发牢骚,未成想竟然真的为这点小事,跑来进言劝诫。

坐在一边闷头吃着糕点的川端家长,听了这话,当下反驳道:“武藏守,你这话说得可是大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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