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我还是一头雾水。
“不错。”秦松点点头:“钥匙,就是若渊的舞蹈。”
我突然恍然大悟。
凌若渊莫名其妙学会的象雄舞蹈,可能正是让我们多次畅通无阻的钥匙。
我越发觉得,这个凌若渊,颇为古怪。
但,这个古怪的凌若渊,仿佛对我们的热烈讨论,丝毫不感兴趣。
她,正直愣愣地立在前方,呆若木鸡。
我顺着凌若渊凝望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一个高台。
高台有近百米高,被一条长长的水晶阶梯连接。
高台尽头,赫然端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
沧浪宫主人!
他双目紧闭,面容慈和,却正襟危坐,右手一把长剑点地。
老人一身白色长袍,须发飘动,显得不怒自威。
他仿佛正要作势站起来,俯瞰下方的数百人。
但时光,凝固在了这一刻。
这一刻,如同琥珀一样,定格千年。
这便是数百里浩荡彭泽之下的秘密。
这便是层层机关步步惊心的最终结果。
这便是无数人舍生忘死要探寻的真相。
这真相,竟是以血雨腥风,万人枯骨作为代价。
这真相,此时安安静静,云淡风轻。
我们却难以压抑,内心的惶恐。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何言。
秦松轻咳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看这架势,好像是某个远古的门派。”
我点点头:“高台上之人,就是老大。”
钟懿面露难色:“此人威仪不减,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吧。”
没想到,钟懿话音未落,这边厢,凌若渊已经踏上了招惹沧浪宫主人之路。
她,竟自顾自地登上了阶梯。
不但登上了阶梯,凌若渊还快步跑了起来,仿佛急不可耐。
我的心中叫苦不迭。
果真是千里送人头,不亦乐乎。
罢了。
反正已经在鬼门关外徘徊许久,哪有地府来一遭,不见鬼王的道理呢?
古往今来,好奇总是比恐惧,更令人折磨。
许多人,奋力攀上山顶,只是想知道,山顶上到底有什么。
哪怕山顶的景色令人失望,爬山者也会心满意足:哦,原来山顶是这样的。
因此,我一边抱怨着凌若渊的冲动,一边也麻溜地跳上了阶梯。
百米的阶梯,在凌若渊的带领下,被我们两三下就走到了尽头。
水晶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只有十余米的小平台。
沧浪宫的主人,正端坐在平台中央。
但我们此时,根本无心去看,这位不应该招惹的老人。
因为,我们看到了更加怪异的一幕。
平台之上,竟然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死人。
整个沧浪宫,只有这个死人,最像死人。
因为,这个人,已经化为了白骨。
这具白骨,面向沧浪宫主人,盘腿席地而坐。白骨的坐姿肃然,仿佛临死之前正在沉思入定。
白骨身上的银灰色长袍,已经破烂不堪。但依稀可见,长袍上花纹繁复,颇有贵气。
奇的是,白骨左手手握一把长剑,同样剑尖点地,与沧浪宫主人的神态颇为相似。而白骨的右手,竟紧握一本书。
我走近一看,书只有半寸来厚。书皮深蓝,书页不知是何材质,通体暗黄。书名竟是汉文,只有三个字:真言宗。
“真言宗?”我很是感兴趣:“能被放在此处的,一定是逆天的武功秘籍。”
说罢,我将那本真言宗拾起来,却是大失所望。
这本逆天的武功秘籍,除了书名是汉文,其内密密麻麻,全是令人费解的古怪文字。
我忍不住抱怨:“这里的人,也真是小气。既然有心留下绝世秘籍,却又要这般晦涩难懂。幸亏我是个生意人,对这些争强斗狠的事情,不甚了了。只是不知道秦公子你们会怎样失望呢。”
说罢,我转过头,想安慰安慰失望的秦松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