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这人不会在说谎吧?”
“我反正不信。”
“河伯娶亲管他什么事?”
“大家小点声,先看看他打算干什么。”
……
司匡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在意高台之下议论之众,而是拿起喇叭,以丹田之气,继续大喝,
“本官来此,只为还百姓一个公道,一会儿审判开始,百姓若有冤屈,尽可畅言!”
“来啊,把人犯带上来!”
“诺!”孔安国神色隆重,拱手,对高台下的孔黄做了一个手势。
顷刻间,五个捆成粽子,被装在猪笼里的犯人,被送了上来。
五人样貌,如同滴入油锅中的水,令台下百姓面色惊恐,再次炸了锅。
“那不是主持河伯娶亲的巫祝吗?怎么被抓起来了?”
“那是……县令?!”
“太常丞也在!”
“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是……冲可株?吾认得他,其乃当初来吾之乡里统计税收的官吏!”
“今日的犯人,不会是这几个人吧?”
“都肃静!”司匡抬手,示意击鼓。
在“咚咚咚”的冲击下,百姓逐渐安稳下来了。
“下面,由太常博士孔子威,宣读五人之罪行!”司匡把喇叭与案几上的竹简,一同递了过去。
孔武接过来,左手托着竹简,右手拿着喇叭,瞪着眼睛,威风凛凛。
“元光五年,正月二十,匡人于鲁地汶水,接到举报,濮阳太常与县令联合,趁黄河决口,私占百姓土地……”
刘伦杵在猪笼里,被迫缩成了一个球,面红耳赤,咆哮,“一派胡言,本官不曾做过!”
“一切都是污蔑!”太常丞陶枼披头散发,疯狂挣扎,咧着嗓子,嚷嚷着,“本官坐得端、站得直、行得正!汝别以为秩六百,就可以随意污蔑!吾要求见郡守!”
“聒噪!”
孔武轻蔑一笑,不屑一顾,继续念着罪行:
“元光元年,正月二十三,濮阳计吏冲可株奉县令刘伦之名,在濮阳境内挑选秀丽女子十名,带入县衙,以沐浴斋戒、祭祀河伯之借口,行残暴不仁之行。”
“元光元年,正月二十六,濮阳计吏冲可株率领士卒七十许、濮阳乡绅张铁鲁率领乡绅一十七人,奉命于黄河北岸,行河伯娶亲,草菅人命。”
“同日,濮阳方某,扮巫祝,助纣为虐。”
“同日,濮阳县令刘伦、太常丞陶枼,在约谈调查之时,派家仆、死士阻拦。”
“经过调查,以上行为,证据充足。”
“尔等休要血口喷人!”陶枼眼睛红了,脖子上的青色血管明目可见。
刚才听到了什么?
派死士阻拦?
官吏若是圈养死士,被发觉了,死刑绝对跑不了。
孔武没有机会这群人的狡辩,而是合上竹简,对百姓高呼,“下面开始公堂对质,请人证入场!”
仲阿于,被救的十名女子之一,走了上来。
二人同时拱手,拜曰,“参见匡人。”
“请起!”司匡摆摆手,“仲阿于,汝先来,指认为难汝之徒,顺便诉汝之冤屈,”
“诺!”
仲阿于走到五个猪笼旁边,蹲下来,看了看里面的人。
忽然,面色凶寒,对着陶枼吐了一口唾沫,情绪激动,恶狠狠地踹了两脚,骂道:“狗官,老天有眼,汝也有今天!”
踹得不解气,他抡起拳头,准备再来两下。
“咳咳咳,差不多就行了。”司匡低着头,咳嗽两声。
仲阿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拱手,指着陶枼,虔诚的回复,“匡人,正是此人,侵占吾之田地,且派人殴打、意图谋害小人。”
“汝血口喷人!”陶枼急了,晃动着套在猪笼中的身体,“汝称自己有田地?证据呢?若无证据,便是诬陷!”
“要证据是吧?本官有。”司匡冷声。寻觅,“卞知何在?”
“属下在!”
司匡从案几上抓起一卷竹简,丢了过去。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