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夏侯翊侧头见怪不怪的扫了夏侯纾一眼,然后面色平静地道,“你如今好好地站在我面前,能说能吼的,想必也没什么事。”
“你昨晚又跟踪我了对不对?”夏侯纾狐疑道。同样的事情夏侯翊之前可没少做,不然她夏侯纾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进入长青门,更加不可能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在长青门站稳脚跟。
“我昨晚在书房陪父亲下棋,三更天才回房,就是想跟踪你也分身乏术。”夏侯翊摆摆手说,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你若没有跟踪我,又如何知道我何时出去的?”夏侯纾明显不信。
“昨日父亲原本是要唤你去与他对弈的,若不是我自告奋勇替你挡了雷,你认为你有时间出去吗?”夏侯翊笑道。顿了顿,又说:“你房里的云溪跟我院里的雨湖一向交好,不如,你去问问她?”
“看来是我想多了,失敬失敬。”夏侯纾哭笑不得。仔细想想又释然了,是她自己让夏侯翊不要帮忙的,现在来责怪他不出手相助也忒没意思。不过这种事向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于是她将自己昨晚的见闻跟夏侯翊细细的说了一遍。想着以夏侯翊在长青门熏陶多年的经验,若有什么值得探讨的线索,必定能迅速地指出来,这样她就能省了一桩麻烦,易舞的案子也可以早早了结。
夏侯翊听得仔细,时不时也会询问几句细节,只是越听,眉头锁得越紧,尤其是听到银色面具人出现的时候。
“所以你认为这个人会不会跟案子有关?”夏侯纾假装是随口问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鸟笼里的两只画眉,耳朵却竖得跟兔子似的,生怕错过什么有利的话语。
未料夏侯翊沉思半晌却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神色如常道:“是否有关联暂时难以断定。丞相府戒备森严,谁会没事去那里晃悠?盗窃更是无稽之谈。你跟踪别人还指望别人不对你起杀心,怎么也说不过去。只不过你这是顾此失彼,非但没有查到有关易舞的半点线索,反而打草惊蛇,日后再查,只怕更加难以着手,实乃下下策。”
“我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只是……”夏侯纾拉扯着两根衣带琢磨着是面子重要还是案子重要。这事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问题,谁叫她自己当初夸下海口?覆水难收。但是让她就这么放弃一个绝佳的突破口,她也不甘心。最后她一咬牙,憋在心里的话还是说了出口:“我这不是来向你请教了。看在咱们兄妹的情分上,你也不能袖手旁观是不是?”
“你说得不错,看在兄妹情份上我不得不帮,可是同时你也应该知道,我也是一个很有原则并且守承诺的人。你之前交代过,此事我不能插手,不然就无法证明你的实力。我觉得吧,为了证明你是个有实力和精明,我还是不插手为好。”夏侯翊一本正经地说。
夏侯纾登时哑口无言,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算是深刻领会到了。恰巧两只画眉又开始兴奋地叫唤,似乎在为夏侯翊的四两拔千斤摇旗呐喊。夏侯纾正好找不到撒气的地儿,便冲着它俩没好气地吼道:“吵什么吵!没看见我正烦着呢!再吵我把你们炖汤喝了!”
两只可怜的画眉仿佛听懂了夏侯纾的意思,立刻挤在一起,屏息凝视着她,浑身微微颤抖。
夏侯翊叹着气摇摇头,取下鸟笼安慰道:“今儿个某人火气太旺,咱们招惹不起,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罢。”
眼见夏侯翊真的提着鸟笼走了,夏侯纾心想自己可能真的火气太旺了,然后很没骨气的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到底帮不帮我?”
夏侯翊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