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做了个民间很多人都会做的鱼汤吗?这怎就成神厨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朱标喊他神医,丁大力又喊他神厨。
天可怜见,他就只是普通人而已,可沾不上那么大的名头。
陈恪从丁大力手中抽出胳膊,一脸嫌弃道:“别,千万别,我可不是神厨...”
丁大力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道:“哦,我知道了,神厨是给皇后娘娘治病的神医,庖厨之术上不得台面,不愿让人知晓,神厨放心,小人定不会泄露出去的。”
尼玛,丁大力这想象力够吩咐,他是这个意思吗?
陈恪一个白眼丢过去,没好气地道:“你想多了,我不是什么神厨,也不是什么神医,还有,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用你给我保密,我若怕人知晓我的厨艺就不会炖这个汤了,呸,什么厨艺不厨艺的,这汤也没什么难度,是个人都会炖。”
丁大力挠头沉思,一半明白一半糊涂。
瞅着丁大力如此,陈恪又道:“行了,我回去睡了,你把汤喝了也回去睡吧,这里无需看着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丁大力远远的,他只想让丁大力对他的轻视买单,可不想给自个儿弄个神厨的名头。
天知道,他也只是会做些简单的家常菜。
小时候父母下地早回来的晚,为了填饱肚子他便自己烧菜吃。
长大后对做饭不怎么反感,有时间便会从网上搜几道做来尝尝。
就他那个水平或许开个小饭馆赚个小钱或许还成,若是直接冠之以神厨的名头到处宣传那怕是就得把他累死了。
其实,过高的宣传对当事者本身也是一种压力。
陈恪刚没走出几步,丁大力又是一把拉住了他,质问道:“你既不是神厨,那这汤为何会比小人做的鲜美如此之多?”
比你的鲜美就是神厨了?
陈恪几次想从丁大力手中拉出胳膊,奈何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先行解释道:“这很简单,任何东西讲究一个相生相克,而食物也是如此,这道鱼汤,需要的便是鲈鱼本身的营养价值以及味道,在炖汤之际,只需把其鱼肉的鲜味发挥出来就行,而要想发挥出这道鱼汤的鲜味,只需一个字简。”
皇家的东西讲究的是一个排场,一个地位。
无论是炖汤还是做其他东西,都要把花里胡哨的表面功夫做到极致,至于是否好吃倒是没多少人追究了
解释清楚,陈恪指了指丁大力手中的胳膊,问道:“这下可以放开了吧?”
丁大力看了看陈恪指示出来的方向,随即刷的一下撒开了自己的手。
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陈恪原本以为他这次可以顺利回去了。
哪想到这次在他刚刚走了几步之后,丁大力直接两三步追上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喊道:“请师父收小人为徒!”
尼玛,这又是闹哪般?
陈恪一脑门的费解,诧异问道:“这是做什么?”
丁大力跪在地上,郑重其事道:“师父一番话小人醍醐灌顶,听了师父的那一番话,小人才知晓小人的差距有多大。”
什么就醍醐灌顶了,他说什么了?
不明白就要问,陈恪问道:“我说什么了,你就醍醐灌顶了?”
丁大力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一本正经道:“师父说,所有食物讲究一个简字。”
这话他刚说完,他倒还没忘记。
他承认,这话他是说了。
简嘛,简单的简,这怎么了?
他自己说的什么都没明白,丁大力他就明白了?
陈恪疑惑加无奈,丁大力直接拜下,道:“就请师父收下小人吧。小人今后定听师父吩咐,师父让往东,小人绝不往西。”
这世界是怎么了?他不就炖了汤,怎还搞出了个徒弟。
若比他年纪小,或者他却有能教了的东西拜也就拜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丁大力都快赶上他爹的年纪了,而且他也的确没什么可交与丁大力的啊!
陈恪让出了丁大力拜下的地方,颇为严肃道:“我真不是什么神厨,你自个儿既然悟到了,那你自个儿领悟去吧,我说的那东西并非什么不能外传之秘,不用你拜师。”
丢下这句话,陈恪抬脚便走。
这次,丁大力倒没再拉着陈恪,而是在后面高声呼道:“师父,小人不会放弃的。”
这句话入耳,陈恪险些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屎。
倒霉催,马皇后的事情还没解决竟又搞出了一个徒弟。
他只想过几天平静日子,不想要徒弟,更不想要个与宫里有牵扯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