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机会是不是真的,能不能把握住,该怎么把握住当下则全是茫然,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回答王昌龄,不是不想,而是真的没法回答。他手中掌握的东西太少,不确定性又太多。
这个没法儿说,也就只能从别的方面来劝。至于劝的内容嘛就跟后世常被长辈们劝说要脚踏实地一样,情况不同道理则相同。
但这样的劝慰显然没什么效果,愁肠被引动的王昌龄操起了最擅长的借酒消愁,柳轻候必须得陪着啊,于是大醉。
醉到王昌龄怎么走的都不知道,醉到大睡,第二天早晨醒来是头也疼,腿上的肌肉也疼,难受的要死却又不想动。索性赖在榻上顺着昨天被勾起的思路想机会的事情。
想到这个就后悔昨天怎么没问问王昌龄关中缺粮的具体原因。
长安缺粮、天子出奔就食、江南漕运粮船受限于三门肠梗阻、三门山中几乎可以确定存在的平道……
想着想着一会儿激动万分,一会儿又万分沮丧。这个事情实在太大,简直是天大,但自己的能力与地位又太低,分明能看到大金山却隐隐可望而不可及的状况真是太特么折磨人了。
想来想去也理不出头绪,柳轻候正自烦躁的时候朱大可从外面“滚”了进来,见柳轻候已经醒了,遂就凑上来将手中拿着的几份拜帖递过来,言说有当地士子前来拜会。
拜会个屁啊,且不说自己现在根本没心情应酬这些人,就是有也不能干,这不是给姚家添不自在嘛,当日没管住嘴走了火,现在低调才是王道。
拜帖根本就没打开,柳轻候就让朱大可以身体抱恙为由谢绝了访客,结果人是好说歹说走了,强行留下的行卷却是一堆。
看着行卷,哭笑不得,“我一落第乡贡生,没想到也有给我行卷的了”
“师父怎可如此妄自菲薄?”
朱大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声音大的把柳轻候吓了一跳,“师父你可真是无花僧,夜梦遇仙的无花僧啊。先到长安打听打听,再在这硖石打听打听,你的声名那点比那些个新进士们差了?”
哎呦,看看他那张肥脸上的委屈吧,柳轻候简直都不知道该说啥了。但朱大可说的可是起劲儿,“再说落第,落第咋了,师父你可是连十八岁都不到啊。
纵然落了第依旧是宇文户部举荐的魁首,宇文户部是谁?这份荣耀也不比新进士们差多少吧。你这样的名士到了硖石,本地士子谁不要来拜谒,谁不想得你一言之赞以扬诗名”
柳轻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行了,闭嘴,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
朱大可委屈的都要哭了,嘴巴仅仅闭上一会儿就又开始说,说柳轻候最初不该隐瞒自己无花僧的身份,说师父被劫持那夜他其实也想跟乌七师弟一样跳水相救,只是实在不会水才没下去。
然后就是大段渲染他这几天是如何度日如年的为柳轻候担心,为此不惜扯着肉嘟嘟的脸蛋子直说:“师父你看,你看嘛,看我这几天瘦了多少?”
柳轻候哪儿还有眼睛看这个不要脸的卖萌货,他现在想的就是乌七,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啊,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由乌七到柳寒光,五天来心里一直存在的疑惑随之涌上来,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高手到底是什么来历?若他所说是真,那派他来的人又是谁?他自己怎么会也不知道?
MMP啊,下次如果还有穿越一定得记着看黄历选个好日子才行,这回真特么是倒霉透了。没穿成皇帝我忍了,没穿成富二代官二代我忍了,穿成个破庙穷和尚我也忍了,但穿的都惨成这样了你还要不断加探秘戏还特么让人怎么忍,怎么忍?
随身也没给带点啥,系统也不给一个,就这还加毛啊加戏,好意思!难倒穿越还分含金汤匙的和垃圾桶捡的两大类?靠!
胡思乱想的能力一恢复,柳轻候就开始疯狂吐槽,边吐槽边吩咐朱大可喊伙计准备洗漱用水,然后催他去客栈门口看着,“看仔细点,你师弟估摸着也该回来了”
在花果山装了一回圣僧后说话居然变的有仙气儿了,这边刚说估摸着要回来,将将洗漱完,朱大可还真就带着乌七和柳寒光进来了,你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