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不敢言语了,看着河面发呆。
“看啥,没听见叔说话啊,真想被抽了?”
独孤武顺着王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艘大船朝着正阳村来了,杜如晦正站在船头笑。
船其实不大,但是在正阳村的农户看来很大,或者说很有气势,常年不见外人出入的正阳村陡然来了一艘气势十足的大船,王根傻眼了很正常。
杜如晦望着独孤武大笑道:“二郎,你要抽何人,要不我替你代劳?”
“老杜,事成了?”独孤武自问自答,抱拳恭喜道:“看样子也是成了,否则你还坐不上这等船,恭喜你升官儿了。”
“同喜同喜。”杜如晦在船头上抱拳笑道。
船靠岸,杜如晦朝身后的仆从挥了挥手,然后独孤武便咧开了嘴,一箱又一箱的箱子被人抬下船,在河岸边摞得老高,都是钱啊。
“老杜,不对啊,二百五十贯装不了这么多箱子吧?”看着比自己都高箱子堆,独孤武疑惑了。
“五百贯。”杜如晦伸出手掌。
“五百贯也没这么······等等,你说啥,五百贯,我不是让你留下一半么?你这是没把我当朋友啊!”独孤武有些不太高兴。
“二郎送我钱财,我又岂会拒绝,你放心,我留了一半,你我二人一人五百贯。”
杜如晦笑得眯起了眼,打赌赢来的钱其实无所谓,家里总不缺那点钱财就过不下去,反倒是忘年交的这份心意很难得。
“留了就好,王根带他们把东西都搬到我家,我与老杜说会儿话,记住我爹若是问你我在哪儿,你就说有官员在问我话,不方便回去。”
王根傻乎乎的点头,独孤武拉着杜如晦走到了一处树荫下。
“老杜,杜尚书这么有钱么?一千贯啊,说拿就拿,杜如晦不会是贪官吧,我记得他名声不错啊。”
杜如晦:“······”
瞧杜如晦一脸的郁闷,独孤武讪笑道:“我以为你能谈下五百贯都是杜尚书卖你一个本家兄弟的面子,没想到竟然有一千贯,厉害了,老杜。”
独孤武拍了拍杜如晦的肩头,笑道:“想想也是,杜尚书如今可是你们杜家的顶梁柱,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贪墨这种事不至于,一千贯对他来说肯定不多,早知道我们就要价两千贯了。”
“给你两千贯,二郎敢要。”
独孤武想了想,灰心丧气道:“还别说,我真不敢,若是没有你,我连五百贯都不敢开口,不过你送来的五百贯是不是太多,这堆箱子装得可不止五百贯吧。”
杜如晦点点头,笑道:“还有些平日所看的书。”
提到书,独孤武脸上的笑容隐去了几分,不过他也知道书本在这个时代是份大礼,笑容少了热情却不减。
独孤武勾着杜如晦的脖子,笑道:“话说,你因为献上制盐的功劳,官职升了几级,不可能还在泾阳县吧?”
杜如晦想了想,笑道:“调入了兵部,职位暂时未定。”
“我说杜如晦是不是傻啊,你一个县丞去兵部干啥,兵部不是管军的么,文官去兵部干啥?”
杜如晦像似看傻子的看了眼独孤武,解释道:“文官为何不能入兵部,杜如晦如今便是兵部尚书······”
独孤武打断道:“也对,你跟着杜如晦不错,你们当年都跟随大军征战过,调入兵部也没错,按理说制盐这么大的功劳,你调往兵部之后,官职也肯定不低吧。”
杜如晦点点头。
“那陛下肯定得赏赐你一些仆从吧,比如工匠啥的?”
“二郎此话何意?”
独孤武没回答,反问道:“你说我家有钱了该干些什么?”
杜如晦嗯了一声,笑道:“有钱了,不必再为今后日子担忧,自是读书成才,报效大唐。”
“我说你是不是死脑筋,有钱了自然是修房子啊,你看看我家的房子能不修么,过不久我大哥就要成婚了,连个住的房间都没有,所以你看看是不是给我请二三十工匠来村里修房,工钱肯定足,每天四文钱,包吃一顿饭。”
独孤武现在是手握五百贯的男人,也就是五十万文,一天四文钱的工钱加顿饭,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