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法娜带着铃木友纪从广场转移,从那头大型猛兽的视线范围内离开。
“交给Rider靠谱吗?”铃木友纪本身也不带有强烈的救人想法,他刚才只会看到有人染病,本能地让自己的从者出手帮助,至于看不到的状况,他的不安感会减弱很多。就像现在,因目睹惨状的不安与紧张大幅减少,他逐渐恢复了冷静,能正常分析目前的状况了。
贝法娜也清楚了自己御主的特殊之处,因此带着铃木友纪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免得御主为三十多个市民的病症状况分去注意力。
“我个人感觉不行。昨天我们被Assassin伏击不能排除Rider参与,提供情报让我们入坑。城内目前的状况与真实的历史不同,民众拥有强烈的信仰力量,同样这是Rider组做的结果,他们靠名为审判会的组织代行救济行为。可他们昨晚强行举行大型圣诞弥撒集会,为疫病传播提供了便利,那个真名为黑死病的从者也是昨晚顺势进行了全城范围仪式。Rider阵营的行为前后背反,存在明显的矛盾,我不能相信他们。”
贝法娜的分析正是铃木友纪顾虑的事情。Assassin绕过贝法娜的侦查,差一点要了他的命,而紧跟着“黑死病”少女与城中盛大的圣诞弥撒集会同步开始。Rider阵营不可能没发觉有神秘的从者以全城为画布,鼠群为画笔,刻画下了充满恶意的神秘法阵。
目前他和贝法娜已经见到了最浅显的结果:城中原本得到一定程度控制的疫情变得复杂严重,普通的鼠疫病菌现在带上了魔力与诅咒,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天灾。
他和贝法娜只是进行了初步的搜索,就与神秘的“黑死病”少女遭遇,并遭到对方的敌视,没道理将兽群遍布全城的Rider组会发现不了如此危险的从者。
“你的意思是不肯露面的Rider和他的御主,审判会组织都有着我们不知晓的目的,并且大概率是要麻痹民众,让瘟疫杀死他们?”从昨晚的表现和结果,铃木友纪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不能否认,如果没有Rider御主拉起一支强硬的宗教组织,坚定民众信念,维持城中秩序。我们进城后也就没机会见到万人游行的糟糕场面了。”贝法娜根据她自己的记忆,1348年黑死病席卷整个亚平宁半岛后,佛罗伦萨城没逃走的人里存活下了3000多个幸运儿。城中很多人理论上早在十来天前就该已经病故,秩序荡然无存,活着便是无上的幸运和尊严。而现在佛罗伦萨全城处于特异点之中,等到圣杯战争结束,特异点被消除,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呢……至少历史上的3000多个幸运名额还是需要去争取的,这是贝法娜的底线。
铃木友纪明白了贝法娜的意指,Rider的御主和Rider两者目的行为并不一致,看似表里两道掌控佛罗伦萨城的这个势力,酿造了正在上演的新悲剧,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当然也存在两者中一方欺骗的情况,导致另一方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我们单独质问Rider的御主?”铃木友纪觉得Rider的御主被欺骗概率更高,毕竟那人看起来是一个堪称圣人的行动派。而身为某位罗马皇帝的Rider要是看不出“黑死病”会趁机大范围传播疫病才奇怪。
“暂时打消这个想法吧。上次我们被Assassin埋伏,Rider势力究竟是什么态度与目的有待探查。况且你觉得Rider的御主会听我们的一面之词?”
贝法娜换上一支新蜡烛,带着铃木友纪走向一处房屋,在他们停驻后,多只体型异常的大老鼠从四处逃窜,吱吱的叫声快速融入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铃木友纪见识过真正狂热的信徒,任何处于他们认知之外的说辞都会激怒他们,极端的正义随时会刺向他们认为有罪之人。他看着几只老鼠钻进墙缝或地沟,意识到全城各处可能都是这样的状况,可能有数千余人已经感染了变异的病菌。
“我与Lancer、Saber组约定的再次商谈时间为上午10时,地点还是在但丁的小屋。Archer也还未使用我就给他的联系方式,发送信号。在此之前,我们搜寻疫病相关的线索,不管有用没用。你也希望我多救治些城里的人吧?拯救人理之余,你并不排斥救助这里的市民。”
贝法娜对铃木友纪而言性格难测,行事谨慎,而铃木友纪在贝法娜眼里就是个小孩子,不谈及人理时,对于看到的人会主动伸出援手,但也仅限看到而已,对待听闻的惨剧就会默然很多。
比如现在,贝法娜敢保证自己点火烧了面前住着人的屋子,铃木友纪不会有太大反应。必须他亲眼看到才能激发他对同类遭遇的共情。这点贝法娜刚才已经试验过了,烧死人和烧活人铃木友纪给她的反应完全两样。
“如果不影响正事的话。”处于冷静之中铃木友纪,很自然地给出了他的真实想法,谈及人理,他不会退让半步。
不出意料的回答让贝法娜打定了主意,后续尽可能把她的御主放在较少干扰的环境,以提供最大程度的支持。她的御主可以充当一台无情的拯救人理机器,大概率所谓的迦勒底机构也是照着这个目的制造了铃木友纪。作为拥有与人类别无二致身体的铃木友纪,也存在着原始的少量人类情感。就机器而言,情感是多余的,是瑕疵,必须在下一版本更新中尽快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