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刽子手将手中的鬼头刀高高举起,然后重重劈了下去。
“啊!”
在钢刀临头的那刻,雷之渤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下淌满了黄白之物,竟然骇的晕死过去。
不过这并不影响刽子手行刑,只一刀,雷之渤那血迹斑斑的头颅就滚落到李兴之的马前。
处置完雷之渤,李兴之就猛然拔刀直指自己的将旗,大喝道:“我靖北军威武、我靖北军万胜,现在,全军开拔。”
“靖北军威武、靖北军万胜,”一个个士兵拼命地呼喊起来,然后转头向着东南方向行去。
看着众军起行,李兴之亦是一拉马缰,轻夹马腹,带着一众将佐,缓缓向南行去。
李兴之和王忠等人其实本不会骑马,只不过自缴获黄文昌战马后,就开始练习,虽然马术还不甚精通,但是简单的骑行还是能够的。
在靖北军整队的同时,钱安宁和杨彪已经督促着百姓将所有的器械都装上了大车,这会已经起行了小半个时辰。
李兴之这次是准备走蠡县直插真定府的饶阳、武阳和武邑转入山东的,之所以往南转进,原因就是这条路距离山东最近,此外据黄文昌所言,内阁次辅薛国观就在真定境内,李兴之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想和薛阁老谈谈,看看能不能把阿巴泰卖个好价钱。
在靖北军起行的同时,窝在武阳督师的薛国观就收到了从高阳传过来的紧急奏报。
“臣,左柱国、少师、太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光禄大夫孙承宗谨奏,十月十四日,伪王子阿巴泰以偏师六千薄高阳,奴势滔天,高阳诸官为之气短,阖城百姓为之胆寒,幸有李家山义军头领李兴之率众下山会同新安县令鲁良直、守备刘忠武、保定总兵黄文昌、任丘守备徐志坚共守高阳。”
“奴酋猖獗,甫至城下,即催兵驱民攻城,李兴之即督义军诸头目,并力死战,鞑虏猛攻两日,死伤近两千,皆不得寸近,敌稍却,乃顿兵城下,欲待援再攻也,诸人皆不得计,李兴之却以为奴酋骄狂,其军必然懈怠,遂于十月二十一子时亲率义军袭营,东虏无备之下,遂为我高阳军民击破。”
“是役,我高阳义军共计斩首两千四百余级,阵斩伪清正蓝旗甲喇章京杨古利、伪清乌真超哈参领石天柱等大小将佐十七名,李兴之更生擒伪清饶余贝勒阿巴泰。”
“李兴之者,虽被迫从贼,然其不忘国家,且武略绝伦,其勇不亚于信布,以剿除东虏为已任,臣为国家计,为社稷计,保其为莱登总兵,着其编练军马进取辽东,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已七十有六,此生已无复辽之望,望陛下从臣所请,以安忠义之心,臣孙承宗再拜顿首。”
孙承宗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薛国观根本不在意,他只在意那两千三百具首级和奴酋阿巴泰。
“张总兵,你说这战报是不是真的?”
在看完奏报后,薛国观就陷入了震惊之中,斩首两千三百级,生俘奴酋阿巴泰,那可是贪天之功了,若是真的,自己这一趟走的真值了,有了这运筹之功,这首辅岂不是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