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e.”
“这个词的灵感是不是来自希腊单词‘生’。”达尔文想了一下。
“啊……对。”
“一个贴切的词,真希望有生之年能知道它到底是什么。”达尔文不禁感叹道,然后又问,“为什么你认为获得性遗传绝不可能支配生物进化?”
马哨思索片刻,忽然转头看向开尔文:“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我们割掉一头牛的耳朵,让它生下后代,再割掉它后代的耳朵,如此反复几十代、几百代甚至更久,你觉得可不可以培育出没耳朵的牛?”
开尔文一怔,随即不太确定地说道:“我猜……应该可以吧,如果按照‘进化论’的观点的话。”
这个回答正在马哨的意料之中,于是他反问道:“那为什么所有女人出生时都是处女呢?”
“这……”开尔文摆了摆手,“好吧,坦白说,其实我根本不相信什么进化论,特别是你提到的‘自然选择’。我记得你在书里说地球上的生物可能演化了几亿年甚至十亿年以上,写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它比地球、太阳的年龄都要古老。”
马哨:“事实上,这正是我当初不断提高太阳年龄估值的动机之一。不过我也承认,关于进化时间的估计没有太可靠的依据。”
达尔文说道:“十亿年的进化时间,我认为这个数字并不夸张。”
“为什么?”开尔文问。
达尔文:“我在环球航行中对各种生物进行了详细的考察,还收集了很多古老的化石,直觉告诉我,一些化石的年龄应该可以达到几亿年,而它们显然不是最古老的生物。”
开尔文:“直觉很多时候并不可靠,至少在科学中是这样。”
“我们别再讨论这个了,这样争论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也许我们可以期待一下后人的智慧,可能再过些年,我们就有办法确定地球、太阳以及生物进化的精确时间了。”马哨说。
他知道,这场争论要等到人类学会利用放射性测定地质年龄才结束。
达尔文:“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想到了‘自然选择’?我在世界各地观察和记录生物,仍未想明白这个问题,而你似乎……恕我直言,你对生物学的了解似乎并不是很多。”
马哨对生物学的了解终究太少,尽管知道不少超前的东西,但想要完全唬住达尔文还是不可能。
经过一番交谈,达尔文很快就发现了马哨的生物学基础十分稀松,故而有此一问。
“你说的没错,我对生物学的了解确实不多。”马哨点头,“实际上,自然选择这一思想产生于我思考物理问题的过程。”
“什么物理问题?”达尔文和开尔文都感到意外。
“我曾经想过,我们的世界或者说现实是否也是某种程度上自然选择的结果。”马哨含糊其辞,并不打算细说。后世有种东西叫做量子达尔文主义,这对于十九世纪的科学家来说实在过于虚幻。
达尔文听了,一阵若有所思:“听上去更像一个哲学问题。如果世界也是自然选择的结果,那世界肯定有很多。不过对世界来说,‘环境’是什么?”
马哨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想通,所以我试着联想了一下其它领域,就有了关于生物的‘自然选择’。当然,它很粗略,几乎没有现实依据,更像是一个假说,相信你在读《枪炮、病菌与钢铁》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想要建立新的、科学的生物进化论,只能是一位真正的生物学大师,比如你,达尔文先生。”
达尔文说:“受到《枪炮、病菌与钢铁》的启发之后,我确实想写一本关于进化论的书。帮我起个名字如何?我一定会将你列为书的共同作者。”
“就叫《物种起源》,你觉得怎么样?”马哨说道。
“物种起源……这可真是个野心勃勃的名字。”达尔文有些咋舌,“如果教会看到它,一定会很不开心。”
“那你觉得呢?”马哨有些拿不准达尔文对宗教的态度,目前为止,达尔文言语间流露出的宗教观只能用模棱两可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