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取下擂鼓翁金锤,朱慈煊翻身上马,屁股都没有坐热,这马腿下一软,栽倒在泥潭中。
朱慈煊连忙跳开。
估计是擂鼓瓮金锤太重,这马不堪重负。唯一的代步工具还出了问题,朱慈煊只好把锤子收起来。
“这以后骑战怎么办,估计没有哪一匹马能够承受这么大的重量吧。”
朱慈煊提了一下马缰,这马才从泥潭中站起。
他抢的还是清军骑兵的马,是上等的骑乘马,这样的马不行。他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作为坐骑。这要是换成滇马这种驮马,估计更呛。
“实在不行到时候骑牛吧。”
朱慈煊翻身上马,准备进城。
行过一段路程,官道旁边出现一个界碑,再往前方走,灰白的城墙逐渐清晰,城门上也是用隶书写着的“浪穹”二个大字。
城门口还有一队兵勇设卡盘问进城的百姓。
一个瓜皮兵看见了朱慈煊,大喊道:“小子,说你呢,快下马。奉命缉查。”
朱某人连忙压了一下帽檐,将后脑勺吊着的金钱鼠尾扶正。这是他方才在林中剪掉马尾编成的麻花辫,粘在了帽子里面。
此番进城是为了打探消息,不是折腾清兵,他肯定是要做好伪装的。
“军爷,这就下马。这就下马。”
朱慈煊笑嘻嘻地从马上下来,对着一个小兵点头哈腰。
那小兵按在刀柄上的右手缓缓放下,撇撇嘴:“这马不错啊,不是本地的吧?”
“军爷猜对了,这马是家父购置的,据说是从北边的马市弄来的。”
朱慈煊随口胡诌,满脸堆笑着说道。
小兵绕着马走了一圈,走到马尾处却驻足凝视:“嘶,这怎么少了一截尾巴?”
“那个,那个是之前马尾着火,小的把这马尾给剪了。”
朱慈煊满脸尬笑地回道,手中一粒碎银不动声色地放入了对方的手心。
此人略微掂量了一下银子的重量,露出满意的笑容,食指对着朱慈煊一番指点:“你小子,会来事儿。过去吧,到那边接受检查。”
那里,是城门的稽查处。这家伙只是跑到前面来打秋风。
朱慈煊“诶诶诶”地笑了几声,从这个小兵身侧走过。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不满,可是暗中却是将此人的样貌给记下了。
来到城门口,朱慈煊眼前出现一个脑满肠肥的绿营把总,一身肥肉将蓝灰色的制服撑得胀鼓鼓的。此人正拿着一张通缉令仔细比对进城的百姓。
“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啊,别让贼子混进城。朝廷重犯朱慈煊,伪明太子,不日前从昆明城逃脱,力大无比,有拔山扛鼎之力。”
“有知晓其动向者,赏银千两,生擒活捉者,赏银万两。”
胖军官一边念着通缉令,一边吐槽:“还拔山扛鼎之力,这不是瞎扯么。我看是那帮八旗废物没用。要是让老子撞见这个前明余孽,那该多好,整整万两银子。”
稍微想象了一下,这位把总回到现实中来,开始盘问朱慈煊:“姓甚名谁?进城干嘛?几时出城?”
“晚辈张无忌,家父张二河在城东开古玩行的,此番进城是帮父亲照料古玩行,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城。”
朱慈煊拿着准备好的说辞一口气说了出来,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对方手中的通缉令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