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晓丽拍了拍柳亦菲手,柔声道:“没关系。妈妈什么风浪没见过。这么几句话伤害不到妈妈的。”她盯着许正道冷冷地道:“你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还从来没人跟这么说我呢。有本事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在背后是怎么议论我的。”
许正道见柳晓丽不是掉头就走,就知道这事有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自己打了柳晓丽一巴掌,下面就该给甜枣了。他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刘女士。这个人特别冲动,经常说话不过脑子。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母亲,为柳亦菲作出了很多牺牲。我只是有点替柳亦菲着急,她是天生巨星胚子,要是就这么毁掉,真的有点可惜。”
柳晓丽冷冷地道:“我女儿怎么就会毁掉了?”
许正道缓缓地道:“我觉得上天特别宠爱柳亦菲,普通人能够获得上天赐予一件礼物,就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但上天却给了柳亦菲两件礼物。一个是干净出尘的气质;另外一个就是,她做武术动作特别漂亮,动作行云流水,给人英姿飒爽飒爽的感觉,电影圈这样的女演员非常少,是天生的刀马旦。
不过这里一个问题,这两种特质很多时候是冲突的。仙气飘飘的角色往往是不需要跟人动手,像小龙女这样的角色是千载难逢;跟人动手的角色往往是烟火气很重的女孩,不会是富家女,也不会仙女型角色。
如果你们对表演柳亦菲的事业没有太大的追求和野心,只是玩玩票,那倒不是什么事,以柳亦菲的形象和气质演富家女、演各种大美女,在娱乐圈肯定能风生水起。可你们对柳亦菲未来是有规划的,希望将她培养成国际巨星。华人女星要打入国际,要成为国际巨星,无外乎两条路,要么像巩俐那样靠文艺片出头,要么像章紫怡、杨紫琼那样,靠动作打出一片天。柳亦菲拥有动作方面的天赋,走动作路线,走刀马旦路线是最适合的。
这样一来,又回到刚才的那个问题了,柳亦菲动作能够做得非常漂亮,但她气质太仙,身上没有烟火气,往往跟角色身份不符。就像我们这部戏中的杜潇潇,跟她的气质相差比较大。柳亦菲驾驭不了这些角色,强行走国际路线,最终只能碰得头破血流。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柳亦菲去体验生活,像角色那样去生活!让自己的形象气质跟角色靠拢!”
许正道双手一摊:“这就是我想说的。如果你们能接受这个条件,愿意让柳亦菲体验生活,那我们就继续往下谈;如果你们不愿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说到这里,他往椅背上一靠,故意抬眼去看黑板上章紫怡的照片,那意思是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我这里备选演员好几个呢,大不了我等其他演员。
柳晓丽冷冷地盯着许正道不吭声,心里却在琢磨着他的话。她很不喜欢许正道,甚至相当讨厌他,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道理。女儿天赋秉异,是天生巨星的胚子,是有可能成为国际巨星的。如果自己一直守着护着,不让她接触社会,不让她体验生活,那等于毁掉了她的前途。只是去卖煎饼,让女儿跟群众演员生活在一起,她又实在不放心。
柳晓丽纠结了好一阵,最终作出了决定:“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保证茜茜的安全,必须保证住宿环境的卫生,不能让她晒着,也不能让她生病。总之,不管她出了什么问题,我都拿你是问。”
许正道微微松了口气,心想终于搞定了,有柳亦菲加盟大事定也,他郑重其事地作出承诺:“放心吧!体验生活没那么可怕,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肯定会全力做好保障的。这么说吧,哪怕柳亦菲头发多掉了一根,你都可以拿我是问。”
在柳晓丽点头后,最重要的就是谈合同。本来谈合同是经纪人的工作,应该由柳永辉来谈,柳晓丽总体上把把关就行。但由于柳晓丽被许正道气到了,本着要给许正道一点颜色看看的心态,她亲自提刀上前线,跟许正道讨价还价。
柳晓丽上来就表示,柳亦菲又是卖煎饼,又是体验生活的,牺牲太大。加上柳亦菲以后不会再演电视剧,会全力进军电影圈。《煎饼侠》的片酬对柳亦菲很重要,这对她在电影圈的定位非常关键,必须给一线明星的价格。
许正道无法接受柳晓丽开出的200万报价,现在一线女明星中只有章子怡、赵微能拿到这个数,周讯、徐静蕾都拿不到这个片酬。他当即表示,柳亦菲在电视圈是大明星,但在电影领域还是新人,不可能给她一线明星的片酬,只能给50万片酬。他拿章子怡举例,章子怡演完《我的父亲母亲》已经红了,但她出演《卧虎藏龙》的片酬只有35万。
柳晓丽讥讽道,你觉得自己能跟李安比,《煎饼侠》能跟《卧虎藏龙》比吗?
许正道也不生气,淡定地表示,我不是李安,《煎饼侠》也不是《卧虎藏龙》,但柳亦菲也不是谋女郎啊。他自信地表示,《煎饼侠》很难像《卧虎藏龙》那样在海外摘金夺银,但在国内,甚至华语地区《煎饼侠》票房一定会比《卧虎藏龙》高!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最终确定柳亦菲片酬为70万。柳晓丽对这个片酬不是很满意,但最终还答应了。因为许正道提出,对外宣传的时候会说柳亦菲片酬是200万,将柳亦菲身价拉到赵微档次;以后柳亦菲演其他电影,就可以跟其他剧组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