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镜殿的宫人们听到屋内的声响,具都十分震惊。
因为自家主子也从来没服侍过女皇,所以不了解女皇在房事上是否也如她从小的事迹一般……彪悍。
大家面面相觑,神色诡异又暧昧,不知道需不需要进去看看。
申姜是一直伺候女皇的,听到里边这动静,他就觉得不大对了。
他知道陛下根本不想跟贵君圆房,提前准备了点儿东西,可是之前也没用过,所以这动静……咳咳,他也不晓得是咋发出来的。
出于好奇,更出于担心,申姜佯装淡定,面色正常的让珠镜殿的宫人们都退下,然后吩咐自己的小徒弟守在外边,不许让人进。
他自己悄没声儿地进去了。
蹑手蹑脚。
东张西望。
压低了嗓音,喊了声:“陛下……您还好吗?”
谌容好着呢,就是霍衡不大好。
她提着繁重的龙袍出来,瞧见申姜只一个人进来了,暗道他还算机灵,忙吩咐他把四周的窗户都关了。
申姜以为女皇此时已经药倒了贵君,赶紧帮忙善后。
轻手轻脚又飞快迅速地关完了所有窗户后,他往里走,回到女皇身边。
还没汇报呢,下巴就掉地上了。
瞠目结舌!
皇贵君怎么在这儿!?
还霸气地压在一块铁板上。
那……贵君呢?
申姜疑惑不解。
神速脑补了下,小声问女皇:“陛下,您是请皇贵君来当救兵了吗?”
“哈!”夏侯渊耳力极佳,听到申姜这句,怒气全消,兴奋的鼓了个掌:“可不是嘛!”
谌容瞪他。
还敢嚣张!
压着火,小声训斥:“你赶紧下来!”
夏侯渊稳坐不动。
申姜更迷茫了。
怕霍衡真被这厮给祸祸死了,谌容亲自上手,一把将夏侯渊拉下来。
夏侯渊被拉得差点儿一个踉跄。
猛然看向她,非常意外:“……?”
她劲儿这么大!?
夏侯渊起来,申姜这才看到被铁板压出来的、极其清晰的、贵君轮廓。
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这……这还活着吗?
“陛下,奴才去传太医?”
“不行。”
谌容冷静的制止了,看了眼夏侯渊:“这会儿叫太医,人一进来,看到皇贵君在这儿,他定躲不过这一劫。”
夏侯渊没想到在这种时刻,谌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他。
阴霾的心情顿时放晴了许多。
谌容脑子飞速运转。
先前积攒的左相、安国公、鸿胪寺卿、左谏议大夫……等人的恨,再加上贵君背后庞大的家族,若被发现定了罪,夏侯渊这次肯定被拍得死死的。
“那怎么办?”
申姜着急,贵君若是死在这儿了,那陛下可怎么解释?
“先看看再说。”
谌容忧心霍衡的状况,让夏侯渊和申姜合力抬起铁板。
然后,三人伸头一看——
霍衡已然紧闭着眼,人事不知了。
额头被砸出了淤青,鼻子似乎断了,流了两管鼻血,不知道身上咋样了?
谌容上手摸了摸。
左臂骨折,左小腿粉碎性骨折,好在膝盖没伤到。
万一他残了站不起来了,他那阴狠手辣的武将爹定会掀翻了她的朝堂。
啊,还得看看他的腰和尾椎咋样了!
谌容赶紧伸手,从颈椎往下顺着摸,脊椎、腰椎都没问题……再看看尾巴根儿。
她刚往下一点儿,还没碰到呢,胳膊就被抓住了,整个人一下被拽了起来。
直接对上了夏侯渊愠怒的脸。
他火冒三丈:“你可以了啊!当着我的面儿,又摸他胳膊腿儿,又摸他后背的,这会儿还要摸他屁股!!”
“你是不是觉得他没侍寝成,你特别遗憾,所以现在想感受下!?”
谌容:“……”
申姜:“……”
这么紧张的时刻,皇贵君跟女皇闹起来,万一被外边人发现了怎么办?
他赶紧解释:“皇贵君,陛下这是在看贵君有没有变残呢,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
“你骗谁呢!?她摸得那么色!!”
谌容:“……”
申姜:“……”
“是真的……”申姜有些不好意思:“奴才跟着陛下,从小到大,整完人后都是这么干的。”
谌容轻咳了声。
这都说?她不要形象的吗?
义正言辞地纠正道:“被打闷棍的都是奸臣。”
这下轮到夏侯渊无语了:“……”
她从小到大,到底祸祸了多少人?
还趁人不备,背后下手。
啧,狡猾!
也不知道是因为知晓了臭味相投的点还是什么,夏侯渊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竟然不捣乱了,还主动问她:“现在怎么办?”
还敢问她!?
谌容的美眸倏然瞪向他!
眼冒火光。
夏侯渊摸摸鼻子,急中生智,道:“这样,反正夜色浓,谁也看不见,我先抱着铁板从上边走人,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