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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嘴不开窍110

周从围那封写着关于他的一切信息,包括性别、年纪、出身,以及他从幼时到如今都记忆犹新的重要事件。周从围越看越不对劲,怎么会有人查他查得如此仔细,还特意告知他?

直到他看到最后一页:

【这日,周鹤亭来到父亲周从围的房间,提到......周从围欣慰地笑了,用了仆人呈上来的药膳......周从围突然感到腹如刀绞......】

【周从围,46岁时死于妻儿对其投毒;死后,他带领周家统一山河的毕生愿景,在儿子周鹤亭手中依旧未能实现......】

【周家于七年后落败,周鹤亭死于楚家遗孤手中;周从围的妻女为谋生,到渃河畔沦为‘河船女’,以‘母女双姝’成名;世人都说周家毁在了周从围这一辈手中,妻儿......】

“......”

周从围敛眸,信纸被他揉烂在手中。眼底浮现一闪而逝的怒意,他暗道这写信之人真会杜撰,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已被气得不轻。

什么投毒?

什么楚家遗孤?

他妻儿怎会想害他?

他女儿是名门闺秀,断然不可能...

“都督,少都督想见您!”

门口的护卫前来禀报,让周从围原本的思绪一断,他随口道:“让他进来吧。”

“是!”

护卫领命走了之后,他望着屋内白壁上那副自己年轻时临摹的山河图,落款旁的年月让他突然想起,信上说的46岁...

恰巧,他今年46岁。

这杜撰之人还真是!

周从围原本欲冷笑而过,却见儿子周鹤亭的身影已至门前,对他道:“爹,听娘说您近日身体不适,我让下人炖了之前在坤山...”

那丝不屑的笑在周从围唇边僵住,他眸光瞥向下人呈上来的一盅药膳。

不信邪...

他无视了儿子在身边说的话,拿起乌木托盘上的瓷勺,拼命舀了好几口汤灌入嘴里,而后站起身走动,发出一声大笑。

紧接着,笑声却如断气般陡然变了音调,更像是一阵低咽,又渐渐歇斯底里。

周从围感到腹如刀绞,捂着腹部的身影站不住脚跟,直直向后栽去。他后脑一阵钝痛,瞪大了双眼倒地,眼白中剥裂开无数血丝。

“爹!”

“都督!”

周从围看着面前一脸担忧之色的青年,心口如被尖锐的锥子刺入,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脑海中又不禁回忆起那封信上所写,绝望感瞬间如滔天巨浪冲击他模糊的意识,思绪残留之际,那些令人心梗和愤恨的字眼闪过,妻儿投毒、楚家遗孤、周家败落、妻女成娼妓...

周家毁在了周从围这一辈手中!

......

周鹤亭自从收到第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又诡异地被证实后,原本不信命格的他,开始心神不定,彻夜难眠。

父亲去世时,那憎恨他如死敌般的眼神,起初让他困惑不解。

后来他拆了信,按照信上所言,调查父亲的妾室以及自己的庶弟。

结果,竟然真是这二人妄想和他平分周家的权力,故意陷害他。

只是原本想让父亲中毒的药膳,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让父亲直接离开了人世。这一点,信上未曾提及,可这封信也足够可怕...

周鹤亭甚至审问过自己身边所有人,到底是谁对周家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可他却未曾发现任何人身上有疑点。

不久后,他又收到第二封诸如此类的信。

信上交代了他的命运,从出生...到那段他还未度过的七年寿命。七年?他忍不住嗤笑,眼底浮现阴沉,他怎么可能只剩七年?

还是死在楚家人手里?

“......”信纸被他揉烂。

这日下午,他命令属下单独邀请郑无诩的未婚妻,也就是他曾见过几面的南萝。

偌大的周家书房里。

周鹤亭亲自招待来做客的少女,他高大身影挨近她,往她娇小的掌心,塞了一条价值连城的珠宝项链,接着温柔缱绻地对她笑。

南萝面对好看的脸和温柔缱绻的笑,已经被家里的郑无诩弄得免疫了。她细白的手指把玩了一下那条项链,又把它丢回书桌上。

周鹤亭神色莫辨地打量着她,启唇,口吻中透着某种想引诱出真相的深沉,“你喜欢郑无诩,是因为他和楚洛川长得像?”

“我喜欢好看的人。”少女云淡风轻,就像个小姑娘在说自己喜欢好看的衣服。

太寻常不过了,又不得不让人怀疑。

“那...我不好看么?”周鹤亭一只修长掌骨落在她倚靠的书桌上,对她慢慢倾下身。

在呼吸快挨近她脸庞时,她小脸淡漠地来了一句,“可你比起他还是差了点嘛。”

“......”周鹤亭脸微僵。

“少...都督!郑都督在外面,说要接南小姐回去,让您...让您别觊觎他未婚妻,他说...现在整个金城都知道您私下邀请南小姐...”

下属战战兢兢地跑过来,哆嗦道。

书房内的少女目光流转,一脸无辜,“我的确是怕周都督对我图谋不轨,所以来之前跟他嘀咕了声,不知道他会反应那么大...”

“......”周鹤亭维持着转身望窗的姿势,唇角扯动了一下,“带南小姐离开。”

“是!”

......

原本,今天是郑无诩带南萝启程回郑家的日子,此刻,被他亲自从周家接回来的南萝,却他堵在回郑家的火车上。

他不悦地箍住她的腰,眼眸黑沉,“你背着我和周鹤亭说了什么?留个纸条就敢去别人家?要不是...我早就把你给处置了。”

安置着软席、小沙发和茶几的寝车并不宽敞,甚至有些狭小,被他高大的身影一笼罩,南萝就像只被关进笼的小鸡崽。

她嘟嘴,在角落里瑟缩,“我又没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居然想处置我?”

一会儿又红着脸,“先让我听听是哪种处置?...若是我喜欢的那种,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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