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肇口中的主公,自然不是刘范,而是他老爹刘焉,等到日后他的便宜老爹背疮发作病死后,这些人就要自动转认他为主了。
默默前行,刘范并没有多余表示,当下,孙肇又继续说道:“其实那张鲁的阿母,有驻颜之法,偏又生的姿容俊丽,所以主家也对他颇为照顾。”
点到为止,说道这里,孙肇也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露出一副懂得人都懂的表情,而此刻,法正也是心领神会默默的撇了眼身旁的刘范。没曾想,刘益州这一大把年纪,可以啊!
孙肇说的隐晦,其实就是张鲁的母亲,长得美丽漂亮,深得益州牧刘焉的宠爱,连带着张鲁也能有高官厚禄。但这只是内部情报,外人其实鲜少有知道的,而刘焉也不是孟德兄,看到遗孀就恻隐心泛滥。
“汝妻子吾养之!”似秦宜禄的儿子秦朗,孟德兄也是视如己出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刘诞却是一脸淡定,甚至听着也有些恻隐心悸动。目光飘向远方,似乎在他年轻的心灵,埋下了一颗父亲播种的种子。
一番心领神会后,法正也将话题重新拉回了眼下的局势。
“也就是说,张鲁如今私下里其实应当是以刘益州为尊的?”凝眉细思,法正说出这样的判断。
皱着眉头,孙肇看了眼法正,又瞥了瞥刘范,语气有些不确定,“张公祺虽说是遵循主家的差遣,可这些年主家也并没有怎么差遣过他,当初也是主家授意他前来占据汉中的。”
面色微动,法正眼眸微眯,有些喃喃,“这般说来,其实张公祺在汉中,可能已经滋生出自大的心理,若不能降服他,恐怕他并不会轻易妥协的!”
扭头看向刘范,法正面色有些凝重,“主公,我曾听闻这张鲁其祖上三人,都是信奉‘五斗米教’的,正以为他可能在汉中实行的便是五斗米教的教规,若是如此,恐怕会颇得民心。”
嘴角微微浮现笑容,刘范看了眼法正,“孝直以为那张公祺很难对付?”
凝重摇头,法正并没有喜色,“还请主公谨慎,那张鲁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好对付!”
笑笑不说话,刘范对张鲁其实有些了解,张鲁作为一名五斗米教的教众,最后能够那么配合的向曹操投降,还是说明他是欺软怕硬的。
当初,刘璋接手益州的时候,他觉得刘璋太暗弱,没有资格命令他,所以,才不会听从他的命令。而且本来他在汉中的地位,说白了是靠牺牲才得到的,凭什么刘璋上位了之后,就想指挥他,换做谁都不会乐意。
不过,张鲁违背刘璋与其决裂这都是后来的事情,和此时的刘范并没有多少关系,甚至与在张鲁那里,刘范世子身份与生俱来的威压,就要比刘璋强太多。
而且,刘范之所以淡定,不仅是因为这个缘故,而是更是他知道在汉中这个地方,他有一个绝妙的内应。
三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卖主求荣的人物,就是汉中人,而且卖主卖到最后,连曹操都看不下去了,攻破汉中后,所有投降的都赦免,唯有杨松,曹操让人将他斩了。
所以,有这样一个猪队友在,刘范攻入汉中真的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在众人边走边商议的赶路的情况下,时间也过的很快,队伍很快就抵达了进入汉中的第一个城池,褒中!
褒中作为斜谷道进入汉中的要塞城池,也被张鲁驻守了大量兵马。
而褒斜谷也是有此得名。
临近褒中,孟达也是格外兴奋,向刘范请示一番后,就直接率领八百部从,来到褒城城楼下喊门。
而城上的守将远远瞧见他们这一波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先将城门关闭了。
“城上的人听着,我们乃益州牧长子,左中郎将队伍,奉天子诏令,返回益州,尔等开启城门,让左中郎将通行!”
面色一惊,城楼上披带盔甲的校尉模样的人,也是颇为紧张,“实在抱歉,近来关中战乱,奉张君师指令,封闭城关,等待关中战乱平息,才能允许军队入城!”
默默捏了捏腰间的剑柄,其实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校尉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从傥骆道入汉中的都已经有数万之多,褒斜谷也从没有关闭城门的规矩。
汉中虽然地势险峻,但交通不便,难于中原交流,时间久了成为中原嫌弃的偏僻之地,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太平盛世,很少有人愿意进入汉中的。因此,汉中对外来流民,一直都是积极收拢的。
这不仅是汉中的政策,也是益州整体的政令。
接着战乱的机会,不断收容流民进入,充实并开发广袤的汉中、蜀中平原。
而眼下,校尉之所以关闭城门,是因为他收到了来自南郑的密令。
原先他不知道原因,但当刚才,孟达报出出身后,校尉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愈发紧张。
而城下孟达听到城楼上的回应后,也是面色一愣,随即扭头看向身后的刘范,心下早已狂喜,“机会来了!”
同样听到他的回他,跟在孟达身后的徐晃,更是直接撸了撸胳膊,就准备攻城了。
只有,殿后的庞德不清楚情况,引着脖子,急切的端瞧着。
至于,刘范从卫卒处得知,褒中城的城门守卫不愿意打开城门后,依旧笑的淡定,扭头看向法正,刘范轻松写意,“此事便交给孝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