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门一响,走出来几个人,此战结果引出了慕家在此的主事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青年人,名叫慕遏,对着华澜庭说道:“你是谁?胆敢伤我传送阵的人!”
华澜庭还没答话,一旁的慕倥偬沉着脸说道:“慕遏,你好大的胆子,任人随意提高传送价格,真丢了我慕家的脸!”
慕遏是慕倥偬的子侄辈,见是慕倥偬,面带诧异,抱了抱拳说道:‘原来是九叔你在此,好久不见,小侄这厢有礼了。”
“九叔您言重了,灵活调整价格也是主事份内权利,哪里就谈得到家族的脸面,您这也太上纲上线了吧。”
慕家家大业大,主脉和各个分支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而且家族内斗的比较厉害,这也是慕倥偬躲在自在万象门少有参与的原因,慕家也因此有衰落的迹象显出,在和其他三大家的竞争中微露颓势。
传送阵的主事都是肥差,这慕遏也是慕家里位高权重的几大分支中的后辈子弟,所以见了常年出去躲清静的慕倥偬并不如何惧怕,言辞之中,有恭少敬。
慕倥偬暗叹一口气,慕家之内相互掣肘太多,他也没更多的心情管闲事,遂言道:“行了,我还有要事,你自己检点些吧,不然早晚会出事。九叔我言尽于此,开门放大家伙儿进去吧。”
慕遏的眼珠转了转,慕家的事可以另说,现在有慕倥偬作为长辈在这里压着,太昊观做的事本身又过火不地道,众怒难犯,于是赔笑道:“九叔发话了,没问题。来人呀,随我准备启动阵法,放行。”
又耽误了老半天,大家才得以成行。
临行前,慕遏出来送慕倥偬,讪笑说道:“恭送九叔,您一路辛苦了,小侄职责所在不便留您,下一个传送点上,自有人为您接风洗尘。”
慕倥偬嗯了一声。
果然,从传送对接点上刚一出来,就有人在等候迎接慕倥偬了。
来人说道:“九爷您好,小人受此地传送阵当值慕踟蹰慕主管委派,特请您和自在万象门的众位赴宴。”
仙洲大陆南端这最后一个传送阵颇具规模,周围已经发展成了一座小城,轮值在此的慕踟蹰是慕倥偬的同辈人物,算是慕家的中年实权派之一,慕倥偬知道是慕遏通知了对方,他不好回绝,就领着众人跟着来人过去了。
到了地方,慕踟蹰亲自出迎,显得极为热情,大排宴宴招待一行人,席间觥筹交错,他本人和慕倥偬大谈堂兄弟间的别后离情,以及说些家族近年的发展情况。
慕倥偬这些年和家中的叔伯兄弟都少有往来,和慕踟蹰也是面和心不和,吃到最后,有些不耐,说道:“踟蹰,这菜饭酒水也用的差不多了,足感盛情,只是我还要带孩子们赶路,你看什么时候安排我们传送啊?”
慕踟蹰笑道:“不急不急,你我兄弟经年未见,少不得多在这里盘桓几日再走,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再说了,慕遏通知你要过来,这里还有几位朋友想要和你会上一会。”
慕倥偬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哦?还有什么人知道我要过来?是些什么朋友?”
这时有下人进来禀告,慕踟蹰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人已经来了。”
门帘一挑,走进来三名道士,年岁都挺大,身负长剑,气宇倒是轩昂,只脸色紧绷,不见笑意。
华澜庭和林弦惊心细,一下认出了这三人道袍上的标记,暗道不妙。
加座坐下后,慕踟蹰起身道:“来来来,我来给大家引见一下好朋友。这位是自在万象门营造处总管大人慕倥偬,我的族弟,这些是万象门的几位师长和弟子们。”
介绍完大家的名字,慕踟蹰手一引,看向三名道人介绍道:“这三位,乃是南海陷空岛太昊观三位高功法师,涤尘、扫尘、洗尘道长。”
话说到这里,众人心中已经明白过来,慕家果真是心不齐,这慕踟蹰不说帮着慕倥偬挡事儿,反而引狼入室,三名老道这摆明了是为丹阳子找场子来的。
为首的涤尘还算豪爽,没有遮着掩着,挤出笑容道:“久仰久仰。不怪踟蹰主管多事,是我们三个听说倥偬总管驾临,想观中丹阳子好不晓事,竟然在日前开罪了诸位,所以我们三个特地赶过来赔罪。”
“此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错在我方,等回去后,必然重重责罚那丹阳子,给万象门一个交代。”
大家这下都没咂摸过来味儿,这三道真是来道歉的?这是错怪了慕踟蹰和三人?
却听涤尘继续说道:“事情我们是希望倥偬主管不计前嫌,就此揭过,敝观感激不尽。然却有一节,让贫道等人难以释怀。”
果然瓤子在后头。
只听涤尘老道接下道:“听闻丹阳子是一招败在贵门一位青年俊杰之手。本来嘛,这较技有输赢,本是平常,奈何传扬出去后,好说不好听,听者只道我太昊观的玄功武技,比不上自在万象门的功夫。”
“所以贫道三人,此番冒昧不请自来,除了对事表示歉意,有心代表陷空岛与贵门高手再行切磋一二,印证彼此的道术,不知慕总管意下如何?”
原来如此,人家这是对丹阳子败北一事不服不忿,要以武会友,比武较技,找回失却的门派颜面。
听罢对方言辞,慕倥偬一时,沉吟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