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言出法随近乎仙家手段,我想就连本门掌门和精修天机术的宿老,都不敢夸口达到那等境界。”
“第二,传闻我东方殊玄仙洲之外的大陆西方妙高圣地上,有一种类似天机预测术的法术,就是大一提到的预见术,流年说的诅咒术只是其中一个分支。”
“会这种法术的人自称为预见师,数量很少,多隐居修行,每有人出世,必被西方妙高圣地各大势力奉为上宾,因为他们可以预见未来,并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走向。”
“我之所以说光寒的异能和言出法随、预见术不同,是因为言出法随是修为绝高的大能者方能施展的神通,而天机预测术和妙高预见术都是有传承体系、需要苦修而成的术法。”
“光寒的异能,怎么说呢,姑且称之为天赋神通吧。虽然也要修习,并且进阶难度更大,但是基本上是靠机缘天生天长的,别人想学都学不了。”
岳光寒震惊:“说得对啊!我曾想把口诀告诉五当家,可只要我有这个念头,头脑马上断片,一片空白,要过一会儿才能恢复清明,根本就说不出来。林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林弦惊回答道:“我师父在闲谈时提过一段轶事。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爷,曾经以天机预测术和一位来自西方圣地的大预见师,以及一位身具你这样本事的异人有过一次斗法。”
“那次比试虽是友好切磋,但过程凶险异常。最终的结果,是那异人技高一筹,险胜其他两人。”
“从那以后,本门这位师祖受到刺激,这才开始广泛收集包括紫微斗数在内的各种预测类术法,想着通过博采众长,能够开创一门胜过那位异人的神术,这也是本门大衍天机诀的由来。”
“时至今日,大衍天机诀仍在不断精研和开发完善中。师父说那位异人之后再未现世,也没听说有传人出现。所以,我知道一鳞半爪,但也仅限这些了。”
岳光寒听得十分专注,问道:“还有什么有关信息没?除了口诀,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林弦惊说:“据师父说,这种秘术的原理不明,师祖推测应该是可以沟通上界神明,神灵以附体或直接展开画面的方法提示未来之事。”
犹豫了一下,林弦惊又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此异能者亦要付出代价,自身会命运多蹇,经历常人没有的凶险,不是自己身体毛病多,就是周边之人遭遇不顺。”
岳光寒听后脸色变得黯然:“我自己倒不怕险阻,只求不要带给他人灾厄。恐怕我父母之亡亦是受我牵连,我常自后悔没有看过二老的运势,以至他们惨遭不测。”
华澜庭有心转移话题,遂问道:“那刚才是你影响到流年,让他坠马的了?”
岳光寒嗯了声说道:“我恼他说我像女人,动用法诀看到他的马会有磕拌,所以又加成了一下,想着让他摔下来出个丑。”
“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应该是我功力低微,此术的缺陷也很大。”
“一个最大的缺陷是时灵时不灵。我分析琢磨过很长时间,没有找出任何规律,成与不成完全凭运气。”
“二一个是效果。对于比我修为高的人,我的预测和愿望加持并不一定准确和心想事成。你像刚才流年哥并没有落马摔倒,反而是作用到了马的身上——本该只是轻微崴了下脚的灵马变作失了前蹄。”
“第三点,预测只对时间近的人事物有作用,太远的将来我还看不到,而且根据难度的不同,画面的清晰度不同,很多时候极其模糊,让我都猜不出是什么意思。”
“再有就是,不能无限制地使用,损耗过度的话,我需要调养些日子才能再用。”
林弦惊笑道:“这就对了,要不然你就是世间的神了。做到这样子已经很厉害了,假以时日,等你修为上来,任谁都会对你避之不及,不敢轻易得罪你,唯恐被你惦记上。”
岳光寒这次没谦虚,点头说道:“我有预感,口中念诀是个阶段,心中默念是下一个阶段,脑中闪念即成是更高的层级,只是达到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
林弦惊又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们?把自己的秘密竹筒倒豆子和盘托出?”
岳光寒有些忸怩地说:“实话实说,五当家这次是不想要我了。他说他在预测一道上指导不了我,意思是让我争取拜入自在万象门,将来才能有大成就大出息,才能更好地护佑尘封山一脉。”
林弦惊点头:“别人是长安米贵,白居不易。你有此异能,本门自然欢迎之至。等此间事了,我来引见,必无问题。”
易流年哈哈一笑,纵身翻上了岳光寒的马背,坐到了他后面,说道:“岳师弟,提前恭喜啦。你弄跛了我的马,师兄只好和你同骑一匹了。”
“你放心,以后在门里,由师兄我罩着你。咱哥俩儿谁跟谁啊,是吧。不过有个条件哈,你那个什么什么术,以后可不能再针对我使了。”
岳光寒对林弦惊说:“林大哥,你这么博学,知不知道这门异能叫什么名字?要不,你帮着起一个,我一直犯愁不知称作什么。”
林弦惊说:“我怎么敢起,那位异人也没说过,不过本门先辈为了说着方便,对之有个称谓,就叫做——大预言术!”
“大者,指其神秘莫测威力无边;预者,洞见未来之意;言者,取其有言出法随、改动天机的潜在功能。”
岳光寒听了十分欢喜:“大预言术!好名字,霸气侧露,要得。”
大家说到这里,已经走出好远的车队派了个伙计跑过来,请他们跟上队伍。
众人策马急行,追上了商家车队,一票人马很快来到了齐南城西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