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陈以权手里已经有了一个铁耙,他一脸坏笑地朝俞小晚丢过去。
谁知俞小晚不慌不忙,把铁耙接住。
陈以权有点失望,怎么没打到她,他还是用了力气丢出的。
俞小晚低头一看,这质量真是一言难尽,上面有一大部分自己生了锈。
这铁耙给俞小晚一种错觉,总感觉自己一只手能将它掰断。
“你这铁耙,质量也太差了吧,这都生锈了。”俞小晚不是很满意,花二十文钱买了这样的铁耙,完全就是白送钱给陈以权。
妇人拉了拉俞小晚的手,朝她摇摇头。
陈以权接着就暴怒出声:“你竟然敢说我打的铁质量不好?你他娘的是上门来找打的是吧?”
说着,陈以权掰着拳头,咯咯作响,一副要冲上来打俞小晚的架势。
俞小晚见妇人吓成这样,有些不忍,这一趟是她要求妇人带她来的,总不好给妇人惹麻烦。
陈以权见俞小晚不说话,把矛头对准身后的妇人:“你娘的,陈三家的,你找人来我这闹事是吧,看我不把你打个半死,让你来我家闹事!”
俞小晚护住身后的妇人,“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就行了,我又没说不买,你激动什么?”
陈以权看着抵在他脖子上的铁耙,惊讶极了,颤抖着声音,说:“要买?那、那银子呢?”
“退后一丈。”
萦绕耳畔的,是俞小晚清冷的声音,陈以权下意识地就往后退,退后之后他暗骂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一个小丫头他有什么好怕的。
俞小晚把二十文钱数出来,寒着脸把铜板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妇人寸步不离俞小晚,紧紧跟着她。
“呀!今天开张了啊!”陈以权的大儿子陈岩惊讶出声,他刚往这边来就看到俞小晚把铜板放在桌子上。
妇人小声给俞小晚提醒,“这是他大儿子陈岩。”
陈岩可比陈以权友善多了,见到俞小晚,连连问道:“这位面生的娘子,可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陈家好久没人光顾了,这突然来一个人,让陈岩高兴坏了。
陈以权唾骂一声,“滚一边去,伺候老子都不见你这么殷勤,拿着铜板给老子打酒去。”
陈岩挨了陈以权一下,老老实实地拿了铜板,“是,爹,我这就去打酒去。”
俞小晚想,自己也差不多摸透陈以权的为人了,好酒,不务正业,性格暴戾,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她准备走了,带上铁耙牵着骡子就要走。
陈以权见俞小晚不准备买别的东西,他也不在意,哼着小曲进去接着睡觉。
妇人离开了陈以权的棚子,这才呼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谢谢你啊姑娘,我知道你根本不需要买刚刚那个铁耙的,但是你怕我被他打,还是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想到,这回俞小晚要是不买这铁耙,陈以权肯定要去她家找麻烦,心里就一阵后怕。
俞小晚不在乎地说道:“没事,就当我扔了这二十文,不过……”
她停顿一下,问道:“不过他这样是为了娶媳妇?听他的意思,涨价完全是因为娶媳妇。”
妇人听俞小晚提到这个,她拉着俞小晚走远了才说:“哪里是要娶媳妇才涨价,他向来都乱涨价,这样的人还一个媳妇一个媳妇的娶,你说气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