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陈以权在陈家村这一块儿,早年的时候还是有点名号的。
那时候,陈以权的爹还在,他爹是个打铁的好手,会给他看着。
但是随着他爹一走,陈以权就越来越不上进了,打出来的东西,越来越粗糙不说,这价格愣是不肯降,反而还提高了。
价格提上去,村子里的人也不想买了,到后来,陈以权做出让步,价格低了一些,也没有人买。
俞小晚不解地问道:“既然价格低了,为什么又不买了?这不是很好吗?”
妇人叹气一声,说:“开始还有人买,但是买回家不是这里坏,就是那里坏,就这样谁还想买啊。”
既然没人买他的东西,那他又是哪里的银子娶继室的?
俞小晚沉凝一声,“那,先到他家再说吧。”
“也行,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他这个人不行啊,你还是小心一点。”妇人对俞小晚说道,说完她眼睛还往周围看去,好像在警惕着什么。
俞小晚明白妇人的好意,她点点头,一听到小心,俞小晚忍不住摸了摸头上的斗笠,好在没有摘下来。
当俞小晚被妇人带来,到一个破旧的棚子面前,俞小晚愣住了,说:“这就是铁匠铺?”
妇人立刻把手放到嘴边,嘘了一声,“小声点,你这话别让陈以权听到。”
俞小晚便不再说话了,她安静地站着。
那妇人叮嘱俞小晚后,就对铁匠铺里喊:“陈叔,在不在啊?有人找你打铁了。”
铁匠铺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俞小晚伸头去看,里面一片混乱,连火都没升。
“有人在吗?陈叔你在吗?”
似是想起陈以权的可怕,妇人喊了第二声,有些颤抖。
这第二声过后,陈以权才踏着鞋子出来,鞋子的脚后跟被他踩着,鞋子也十分破旧。
陈以权光着膀子,头发乱糟糟的,出来时候还露着笑,眼尾有一道伤疤,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他来到两人面前,嘴里问道:“谁啊,谁找、找我打铁?”
迎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酒味,俞小晚隔着黑纱对上陈以权阴沉的眼睛,她皱着眉头后退一步,说道:“是我。”
陈以权上下打量俞小晚,看到俞小晚身后的骡子,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打什么?”
“你会打什么?”
不知道何时,俞小晚发现,这带她来的妇人已经躲在了她的身后。
陈以权挺着身板,甩了甩头,“都会,随便你说一个,我都能打,不过最近手头比较紧,马上要娶一个婆娘,得加钱。”
还有这样涨价的?
手头紧就可以涨价,这样做生意岂不是乱套了?
“加多少?”
陈以权回答道:“每件要加十文钱的手工费。”
俞小晚感觉到旁边妇人紧张的手在发抖,她随口说了一个农具,“那就铁耙吧,一共多少文钱?”
“二十。”陈以权竖了两个手指。
“可以。”
俞小晚回答一声,她本来还以为陈以权会接着去炼制,没想到陈以权直接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