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烈日如同火炉一般炙烤着长安,空气中蕴含着躁动的分子,让人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闷。
六月的秦王府在这个炎炎夏日,却透露出一股冷冰和死寂。
全副武装的士兵把整个秦王府围得水泄不通。整个秦王府,无论是正大门,还是围墙,仿佛被攻城武器暴力肆虐过一般,满目疮痍。
从一些隐蔽的角落往里面看,暗红色的鲜血如蜘蛛网一般遍布原本干净的石板地面,修剪的整齐端庄的植物叶片上,不时出现斑斑血迹,原本的绿色不知不觉变成了红色,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秦王府正厅外,横七竖八躺着各种男人和女人的尸体。
厅内,却有人优哉游哉地走着,仿佛外面的人间炼狱完全不存在一般。
“承乾,青雀……这是堂哥买给你们吃的糖葫芦,很好吃的,来,拿着……”
李承道对面是一名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年纪看上去二十多岁,这是一个女人最有魅力,最让男人迷醉的年龄。
此女子与寻常女子不同,脸上不施脂粉,身上手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她的秀眉从女性的角度来看显得略微浓密,没有弯曲的弧度,更偏向柳叶眉;
鼻梁挺翘,比起平常江南女性更加突出,带着点异域风情;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时不时有精光从中漏出,让人感觉就像一双猫眼,随时都能扑杀猎物;
而她的红唇就更与众不同了,没有如江南女子的樱桃小嘴,嘴唇略微有点薄,没有涂口红,却鲜红得能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
皮肤特别的白,这种白不是单纯的白,而是滋润的粉白,嫩嫩的,热腾腾的,好像从里面要溢出光和水来,看上去就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汁_液饱满。
女子的五官分开来看感觉每样都更偏向阳刚一点,但如果加上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与一双长得过分的长腿,所有的阳刚瞬间幻化成了另一种难言的飒爽英姿。
尤其是带着点深褐色的秀发盘成一个发髻,加之饱满的肌肤,那种成熟中带着中性,中性中带着英武的感觉,简直令人怦然心动,不可自拔。
但此时,这个女人目光却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李承道,她两手抓着李承乾和李泰,把他们护在身后。
“娘亲说你是坏人……”
李泰眼巴巴地望着李承道手中的糖葫芦,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看看母亲,又看看哥哥。而已经七岁的李承乾,显然知道就是眼前这人杀了自己的父亲。
只见他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死死盯着李承道,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声,要不是长孙无垢拦着,李承乾肯定不顾一切冲上来了。
“哦,青雀,我可是你的堂哥啊,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李承道站起身,饶有兴趣地抱着手臂,上下打量起长孙无垢来:“也许,你的娘亲并没有把真正的坏人告诉你,你想知道坏人是怎么样的吗?”
李泰眨了眨眼睛,不时看向李承道手中的冰糖葫芦,口水从嘴角流下:“堂哥,真正的坏人是……”
“住口!”
长孙无垢低喝一声,打断了李泰刚要问出口的问题:“不准叫他堂哥!”
李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长孙无垢这么严厉的喝骂过,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委屈的泪水不断在眼眶中打转。
“……青雀,你想知道吗?那堂哥就告诉你。”
李承道并没有因为长孙无垢严厉的质询而停下话语,反正更加有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