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面的内容很简洁,只有寥寥几字。
“已到大渝,小殿下平安。”
小殿下?
听这语气,一看就是冷。
第二封,
“小殿下平安,已学会基础护身功夫,已开始服用轻微的毒。”
第三封,
“小殿下平安,已学会我授所有课业,”
第四封,
“小殿下平安,”
第五封……
接连拆开了上面的几封信,不难看出这些都是冷给齐王后传回来的,汇报苏魇的情况。
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冷告诉了齐王后她的事情?
可陛下让她护送苏魇回齐一事,她也是才想明白而已,齐王后为什么好像早已了然于胸的样子?
齐王后将风粼粼拆开的几封信如至宝般整齐的放了回去。
她欣慰的笑着,“这些都是冷给我寄回来的,他每隔一月就会寄一封书信给我告诉魇儿的情况。这么多年来,能让我食之有味,安然寝之的都是冷一封封书信前面那铁打般不能更移的五字,小殿下平安……”
齐王后捂着自己的心口,似乎那里不太舒服,“这么多年来,我不敢想象魇儿是如何度过没有娘亲陪在身边的每一天的!就好像一个母亲,必须要忍受儿子身在他国为质的提心吊胆的心情!”
齐王后坚持在眼眶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滴落了下来。
她走到了床前,站在比床还高的大箱子前,从袖口随手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上面精美的大锁。
齐王后拿钥匙的样子熟练轻松,仿佛开这个锁已经历过了无数次,钥匙更像宝贝一样珍藏在身上。
箱子里面,是衣服。
肉眼可见的,一件件堆积起来,眼看箱子都要被装满了。
齐王后温柔的抚着最上面的一件衣服,动作之轻缓,就像在怜惜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风粼粼注意到,那是一件漂色衣裳,下面的几件似乎都是这种颜色。
“这里面,都是我亲手给魇儿缝制的衣裳,从他出生开始,每一年我都会按照他的年龄做上几件。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让他试一试,这些衣服到底合不合身?”
自见到齐王和齐王后的第一眼起,就连风粼粼一个旁观之人都能够感受到他们两人对那个终于得见的儿子的想念。
可他们既然如此疼爱苏魇,为什么要给他取一个鬼名字呢?
齐国百姓认为,是苏魇的降生给齐国带来了不祥,让齐国兵败大渝。
他出生时天降异象,白昼忽夜暗寂无光,十里牲畜全部死亡,那些愚昧之人将这些事情通通归咎在一个才出生的婴儿身上!他们说他是妖异不祥之人!纵使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风粼粼问出了一个,一直困扰苏魇疑惑的问题,“齐国兵败大渝,齐国需交出唯一子嗣为质,求和,纳贡称臣,苏魇的命运就这样被你们决定了!你们决定了他的命运,还给他起了一个在他血淋淋的伤口撒盐的名字,魇?你们难道也当他是噩梦,是不祥之人?”
齐王后泪如泉涌,“当时齐国外忧内患,能保住齐国的唯一方法就是讨好大渝,安抚齐国臣民!可魇字,绝非噩梦,绝非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