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
方旭这小家伙能有今日之功夫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昨晚与那头绿僵爆发了那种程度的战斗,换做常人必然心神疲敝,慵懒之心大起,需要调养休息几日,可他却照常修行练功,足见勤奋。
千鹤道长十分开心地看到,当年那个粘着自己玩的小家伙,能成长为今时今日的模样,真好……
相聚的日子总是很短暂。
方家商队继续往东前往沪海,而前往京师的小王爷队伍却要向北而行了,这两支队伍在这个地方短暂交汇后,终究还是来到了一条岔路。
两支队伍的人短暂地停住了脚步……
四目道长与一休大师还特意大清早地过来相送,一路走到这个三岔口,一行人停下了不舍的脚步……
“师弟,一路保重!”
四目道长目光坦然地看着同辈师兄弟中,这位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岁的师弟,尽管他不是最晚入门的,但却是同辈师兄弟间最年轻的。
“师兄,留步!”
千鹤道长定定地看着这位师兄一眼,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的头发,眼底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自己这位师兄修为精深,尽管年近五旬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皱纹,若不是头发略带了一些白霜,以及双眼中的沧桑之色,一般人多半要以为这位四目道长只有三十来岁……
多年的同门情谊,他们之间的情义是可以托付生死的那种,可此时,他们彼此的脸上却十分平静……
他们彼此并不是没有不舍之情,而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别离。茅山派弟子走遍天下,同门师兄弟之间更多的是天南海北,一出宗门便一辈子都没再见过一面的同辈弟子大有人在,甚至还有门人远渡重洋,去了遥远的西方欧罗巴,甚至什么米洲……
“阿弥陀佛,千鹤道友保重!”
一休大师也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多谢大师特来相送,贫道铭感五内!”千鹤道长回了一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方旭身上,伸过手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
“千鹤叔……”
方旭脸上满是不舍。
“你小子……不必如此儿女之姿!”
千鹤道长满脸欣慰地说道:“我们几位师兄弟在你这个年纪,也就大师兄和二师兄能与你相提并论了……临别了,我这个做叔叔的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也唯有嘱咐你几句,在沪海这样的大都市其实已经不是我们华夏人的地界了……”
他喟然一叹,脸上有着五分愤恨和五分不甘。
“在沪海有东瀛人,有西洋人,甚至还有一些黑不溜秋的黑奴人……
在那里,只要是外国人都比我们华夏人尊贵,自然也有许多来自国外的高手!你此去当忍则忍,切不可鲁莽,别忘了你爹你娘,切不可逞一时英雄之气!”
“……”
方旭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道:“若忍不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