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说,卓布泰失败了,若是王爷能胜了朱慈炯,她就有了扳倒鳌拜的底气,到时候,王爷就是议政王!”
刘公公左臂支在桌子上,探头对罗可铎开口道。
罗可铎眼睛一亮:“此言当真?”
议政王啊,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位置啊!
刘公公笑了笑,缓缓转达了孝庄的话语:“王爷乃是宗藩,是克勤郡王岳讬之孙,是烈亲王代善长子之后,是圣祖的子孙,他鳌拜不过是一介俘虏之后,皇太后的心中自然分得清疏远亲近。”
罗可铎大喜:“请公公转告皇太后,爱新觉罗·罗可铎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公公笑着应了。
罗可铎继续道:“只可惜湖广遭灾,四川虽然今年大丰收,然则道路难行,从四川转运粮草至此,消耗颇多,就是从夔东那里走水路运粮不可行,若走水路,十船也指不定能稳送来一船。
若是走陕甘,则又经过王辅臣的地盘,这就算了,汉中至郧阳这一段,正在南阳乱匪的兵锋之下,却是也不甚周全啊!”
罗可铎空有八千大军,但是,因为缺粮,却无法发挥实力。
湖广天灾依旧在持续,自国朝入关以来,湖广、陕甘几乎就收不上来赋税,不得已,朝廷只有屡屡减免该地受灾地方钱粮。
若不是之前与明廷大战,打着战争的旗号,他们屠城抢粮,国库内堆满了粮草、金银,国朝也不会坐稳了江山啊!
刘公公笑了起来:“太后说了,湖广今岁照例免去半数之粮,而且亲王你可以放手施为,朝廷不做干涉。”
罗可铎大喜。
皇太后这可是给了他大好“钱”途了啊!
……
南阳。
朱慈炯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忽然想到自己回来两天了,竟然不见张嫣。
一番询问之下,这才知道张嫣竟然借住诸葛祠了。
“张大,准备一下,朕要去诸葛祠一趟。”朱慈炯对贴身侍卫头子张大下令道。
“是,陛下,我这就去准备。”
刘公公站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这厮!”朱慈炯笑了:“难道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刘公公媚笑:“皇爷,小的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哪有这么多有的没的!”朱慈炯挑了挑眉头。
刘公公对着几个宫女挥手:“你们下去吧!”
小宫女们看了朱慈炯一眼,见到皇帝也摆手之后,这才屈膝福礼,转身出了大殿。
刘公公低声道:“皇爷,张娘娘怕是躲您,才去了诸葛祠。”
“嗯?”朱慈炯眼睛一凛。
这厮知道他与张嫣的事情了?
难道这厮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
刘公公吓了一跳,腰弯的更低了:“皇爷,小的只是猜测,并非是有人告密啊……”
作为皇帝身边的大伴,刘公公自然知道这行宫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实际上这宫中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要传入他耳朵里的,若不然他这太监头子,又凭什么掌管诺大的后宫诸事……
但是,有些事情,可以做,却不能说!
朱慈炯冷哼一声,并未言语,刘公公脑袋上的冷汗更多了。
“皇爷饶命啊,奴婢一心为了皇爷,这才不得不……”
“罢了!”朱慈炯打断了刘公公的话语。
这些太监们的手段,他自然是知道的。
再则说了,相对于外朝大臣,内廷专权的太监,不过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条狗罢了。
便宜父亲一句轻飘飘的口谕,就可以将权倾天下的九千岁致死,更何况他这开国之君了。
内廷用得好了,对于外廷却是莫大的震慑力。
朱慈炯摆手,让站在身后护卫的内侍堂习武太监退下,这才轻声道:“她是如何心思?”
朱慈炯闭上了眼睛。
男人都是一种霸道的生物,若是在前世,律法约束下,男人的天性还在隐藏着。
来到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没有人可以放任自己的女人离开!
他也一样。
只不过,朱慈炯暂时没有想好如何处理张嫣的事情。
刘公公连头也不敢抬,他只觉得自从起兵之后,陛下的龙威日益浓厚了。
“娘娘的想法,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
“快说!”朱慈炯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看着刘公公。
那如芒在刺的视线,只让刘公公纵然弯腰低头,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低声道:“娘娘所顾忌者,不过是世俗压力罢了,若是陛下能够让娘娘不背负了这个压力,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若是没有经历明末清初之乱,刘公公也不敢如此诱惑君王。
经历了一次异寇肆虐,道德沦丧之后,刘公公做起这种拉皮条的事情,简直是得心应手,毕竟——榜样就在昨日么!
“伪清董鄂妃的故事就在眼前,若是陛下李代桃僵,解了娘娘之窘迫,想来陛下定能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