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布泰携带了一百架佛郎机,已经是清兵能够凑出来的极限了,却不想一战全部报销在这里。
虽然这些佛郎机是小炮,全长三尺都不到,炮身更是只有两尺长,发射的炮丸也只有十两。(十六两制,约合相当于今天的六两二钱虚。)
但是,这玩意轻便易携带,安在鸡公车上,什么地形都能胜任的。
是以,这种小炮,野战中使用的最广。
卓布泰别开心思,将佛郎机安装在改装过的小轿内,打算给朱慈炯一个狠的。
却不曾想朱慈炯更狠,竟然直接祭出了没良心这个大杀器!
……
“已经收拢弟兄们的遗骸38具,重伤72人,轻伤19人。
敌人尸体673具,重伤3人,轻伤137人!”
崔耿一挥手,有兵卒将孔四贞押了过来:
“陛下,我们抓到了一个女的,似乎是敌军的主将之一!”
朱慈炯点点头:“将受伤的弟兄送回城内,全力救治;将这些人给我送进城内看押起来。
各种缴获暂时先集中起来,等待转运。”
朱慈炯下令道。
崔耿双腿并拢,行了军礼,下去安排了。
赵驴蛋嘟囔道:“逞什么功劳,这女人是俺打爆的……”
孔四贞一侧的胸口已经瘪瘪的了,只剩下一个格外吓人的腩子,反倒愈发显得雄伟。
她的锁子甲早已破碎不堪,顺着丑陋的直筒旗袍,滴滴答答的淌着血液。
孔四贞纵然胸痛欲死,却也依旧怒视朱慈炯:
“你这个叛贼,你不得好死,你会被千刀万剐!”
朱慈炯冷笑一声:“呵呵,孔小姐这是朕的皇后做不成,因爱成恨了?”
他随手拍了拍身后的赵驴蛋:“赵大旗,朕将她赏给你,你家人都找不到了,让她再给你生一窝,重新组建一个家庭!”
见到朱慈炯竟然要将自己许配给一个傻子,孔四贞大怒:“我草你全家,朱慈炯你不得好死,我会诅咒你的……”
兵卒们见到孔四贞竟然敢怒骂朱慈炯,当即大怒,伸手撕下她身上的一截旗袍下摆,将孔四贞的嘴给堵上了……
“呜呜呜……”孔四贞从鼻子发出闷哼声,她双眼突出,脖子里青筋毕露,显然没有说了好话……
赵驴蛋无视了孔四贞的挣扎,围着孔四贞打量了一圈,兴奋的只搓手:“陛下,陛下,真的要给俺吗?”
他刚才可是手持大纛,跟在朱慈炯身后的,自然看到了孔四贞的模样。
这女人虽然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一点,但是,生的貌美啊!
这样漂亮的女人,他以前可是只在偷吃寺庙供香的时候,见过咧!
最主要的是,这貌似还是一个厉害娘们,那可带劲多了!
赵驴蛋扛着没了大纛的旗杆,咧嘴嘿嘿傻笑。
“少废话!”
朱慈炯抬手敲了赵驴蛋一个脑嘣:“朕的大纛呢?”
赵驴蛋挠挠头,瓮声瓮气道:“俺打飞了她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左边那个轿子发生了爆炸,俺被拍倒,等俺起来的时候,大纛就剩下旗杆了……”
两人正在说着,城头上时刻观察战局的黄吉,见到大胜之后,立刻派遣五百兵卒,前来帮助打扫战场。
眼见片刻之间,一场辉煌的大胜就在众人眼前发生,军卒们都很是兴奋,甚至就连伤兵也忍住疼痛,不发出一声痛呼。
……
李挺然带队直追着卓布泰逃入了清军大营三里之内,清军援兵想要反吃下李挺然所部,却被赶来的没良心炮一阵轰炸之后,丢下两百多具死尸,狼狈的逃回了营寨内。
眼见清兵已经在调转炮口,要拿大炮轰他,李挺然下令收兵。
……
“陛下,大胜啊!”
李挺然这个亲民官,体验了一把叱咤战场之后,兴奋的浑身都在颤抖。
他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急急躁躁的连连嚷道:
“陛下,俺带着人一路追杀,沿途最少打死了两百个清兵,到了昆阳镇之前的时候,一轮没良心打炮,又打死了两百多人!
大胜啊!大胜啊!”
黄吉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迷惑,他皱着眉头:“陛下,清军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个主将更是被我们活捉,以末将之见,清兵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沉声道:“卓布泰丢了孔四贞,这要比他战败一场更加严重,毕竟伪清太后却不会认为卓布泰是真的战败的。
以末将之见,清兵今晚怕是要……”
“劫营!”
蒲松龄接过了黄吉的话茬。
黄吉点头,若是将他放在卓布泰的地位上,也会这样做的。
蒲松龄一拍巴掌,挤挤眼睛,贼笑道:“要不我们给他设个局?”
……
叶县大牢之内,明军派来的医官,正在给俘虏伤兵治疗病情。
刺角芽、像火腿肠一样的菖蒲花,都是止血的草药。
这种东西到处都是,军中更是敞开了收购。
老百姓们听说这些寻常的草药能换钱,只要闲暇时候就去采挖,晒干后卖给官府,如此一来,只用了一点钱财,就换来了用不完的伤药。
而同时,新明官府说话算数的美名,却开始传播……
医官草草用盐水清理干净伤兵的伤口,在俘虏的鬼哭狼嚎中,将粉末倒在伤口上,然后用白布包裹了几圈。
“伤口不可以沾水,忌吃韭菜、鸡蛋、辣椒等发物。”
医官匆匆交代了一句,就给下一个伤兵包裹去了。
“谁将他放在轻伤营的!”
医官一剪开下一个兵卒裹伤的绷带,就大骂起来。
“医官,这是前线送下来,我们也没检查,你看能不能治好?毕竟外好也是一条性命……”
看守俘虏的排正,心中动了恻隐之心,低声和医者商量道。
两人的话语,并没有避讳在场的伤者。
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兵,扭头看看背后的倒霉蛋,发现这家伙是被刺中了肚子,三棱型的伤口塌陷着。
他的伤口要比自己小了很多,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血有点止不住……
医者随手洒了一把伤药,重新给他包裹起来,然后开口道:“给我送到重伤营去,这种伤哪里救的活?”
排正还要在说些什么,医者已经给下一个伤者看病去了。
排正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挥挥手,招来两个兵卒:“给我送到重伤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