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菱猛地想不起来裴文是谁。
“冯氏的赘婿。”薛石隐提醒道。
那个马脸相公竟然死了?
“怎么死的?”她追问。
“刚才去玲珑门的借玉馆,说是吃多了酒,下楼梯时踏空了,头先着的地。”十六道。
“你刚不是说他是被杀的?”申小菱不解。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看见有人推他。”十六又问,“楼主可要去看看?”
屋内的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了答案。
“不去。”
薛石隐去不去,李知府都得去。
李知府当然不会一个人去,现成的办案高手在这,不用他用谁。
冯氏死得奇怪,前日在长街上的男尸也是古怪,再加上裴文一死,似乎更乱了。
眼看宁妃娘娘省亲之日就要到了,接连出了几桩命案,如何了得?这萧指挥使来杭州本就是为省亲肃清乱事,找他再合适不过。
接二连三地死人,萧伯鸾就算知道矛头所指,但仍需尽快破案。
他从官驿出来,带着几名绣使正要奔赴玲珑门,却见明王的贴身小厮走来。他只得吩咐绣使去查案,自己先去老阳楼。
明王似乎等候多时了,茶碗已见了底。
待掌柜新上了茶,明王才说话。
“本王虽身在行宫,但对杭州城内的事也略有耳闻。”
萧伯鸾恭敬地垂首而立:“臣办事不力。”
“你也不用自责。终归是申家的事,你有些犹豫也是情理之中。”
萧伯鸾拱手道:“臣对申小菱并无男女之情。只是——”
“罢了。”明王吹了吹茶沫。“申氏身边的鹤喙楼的人,可找出来了?”
“臣安插了的人将申家上下逐一排查,始终没有找到。”
“那冯氏和前日的男尸都是鹤喙楼的手法,怎么突然就服毒自尽了?”
萧伯鸾心头微动,道:“似乎......也是因为兵符。”
“噢?何以见得?”明王隔着茶碗盖子看过来。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兵符由申氏所盗,当初她失踪,最后就在杭州附近出现。这正是冯氏的所在地。”
明王深深地看他一眼,旋即垂眸,道:“说下去。”
萧伯鸾试探着:“臣想——当年申氏极有可能就是被这冯氏掳去了,兵符就在冯氏手中。”
“哦?”明王问得极为平静。
“这是审冯氏的口供,殿下请过目。”萧伯鸾双手奉上一叠状纸。
明王接了过来:“你继续说。”
“这冯氏对申氏下过三次毒手,一是西湖纵火案,是她栽赃。二是申氏给您进贡品那日,她命人作梗想要破坏贡品。三是,冯氏寿宴,她想要与申氏同归于尽。”
“你说她要破坏申氏给本王的那箱子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