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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 铠甲

太阳溢目,万里不挂片云。

维考拉荣盛依旧,大街上行人若织,沙漠传来的消息虽让人们忧心忡忡,但并没有使她的繁华衰减,这座城就像黄沙里长出来的太阳,炙热昌盛。她的热情似乎永远不会消退。

不管在哪里,上万的死亡,都会引起恐慌,在这繁华的表象下,李昂能看出那在阴影下蔓延滋长的东西。

街上,行人不减,却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和高谈阔论,多了些武士、浪人,一些带有不知名标志图腾的部落随处可见,他们三三两两的倚在阴影的角落。

李昂带着艾达再一次来的内瑟斯大图书馆,阳光下,那鎏金的大字,流光闪耀。

砂岩雕磨的石柱就像远古的守卫,精美的浮雕,层层嵌套,在石柱上围上一圈又一圈。犬首人身的内瑟斯、六翼持剑的天使、宏伟鹰铠的皇帝、鳄鱼野兽的战士...那些古代的浮雕形象栩栩如生。

李昂深吸了口气,他越过浮雕石柱,踏进幽暗的阴影里。

图书馆没有什么变化,和李昂初来时一般。幽暗宽阔的空间里,高大的书架一层一层向着远方排列,幽深的甬道里,偶尔有人穿过。

“李...李昂,你回来了”,熟悉的身影从甬道侧的书架阴影间隙中走来。

“巴里,最近还好吗?”。

“李,你去哪了?这大半个月大家都很担心你”,巴里关切的说。

“没什么,只是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我无法再待在这里了,这次是来向星达辞职...”。

“一定要离开吗?最近大人们都在时常的念叨你,你,你知道的,只有你才能和他们谈的来”。

“哈哈,老头子们可不会想念我,他们感兴趣的只是我脑中的一些想法和观点”。

“哈,李昂,你小子最近去了那里?也不知道说一声,害得我满维考拉的找你,你知道的最近沙漠里不太太平,我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克拉克从书架后面探出头,他惊喜的看着李昂和艾达。

“你竟然会在图书馆?”,李昂挡住克拉克锤过来的拳头。

“上次跟你说过了,这段时间不太平静,老头子要求我不要乱跑,否者会打断我的腿”,克拉克哭丧着脸。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消失了,莱丽芬尼差点去找渡鸦们发寻人启事了”。

“说来话长,我,我过段时间可能会离开维考拉”。李昂犹豫了下,还是打算实情相告,克拉克是他在维考拉唯一的朋友,李昂不想骗他。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一两年,也许十年二十年,也可能一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为...为什么?”,克拉克有些无法接受。

“我加入了一个佣兵组织,前些天沙漠里的战斗,我亲身经历。古代的人们正在苏醒,他们想要重建太阳帝国,但这片沙漠再也不可能统一在同一面旗帜之下,乱世必将来临”。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太阳帝国,内瑟斯,飞升者,远古的神话与传说,现在那些存在已经活了过来,他们想要夺回这片沙漠?”。克拉克苦涩的问道。

“维考拉已经不再安全了,和我们一起离开吧”。李昂说。

阳光从玄窗透进来,在幽暗的空间里形成一束束光柱,细小的浮尘在光影里浮动。

沉默良久,克拉克抬起低沉的头颅,他看着李昂说,“我在维考拉出生,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一砖一瓦,这里崩裂的城墙,老旧的街道,这里的一切都有着我成长的记忆与美好,这里有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这里有莱丽芬尼,有我爱的人,我没有办法劝说他们都离开,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我们只是凡人,不管谁管理着这片沙漠,都与我们无关,他们要的是繁荣昌盛的远古国度,而凡人们是构建着一切的基石,不管谁统治着这片土地,都需要这些基石,你太悲观了”。

“你的父亲是圣职者,你的爷爷是大学士是议政长老,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是普通人,如果战火烧进维考拉,你们绝无置身事外的可能”。

克拉克摇了摇头,“正如你所说,我们是少数着,是维考拉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难以割舍,我的爷爷不会同意,我的父亲更加不会走,他将一身都奉献给了太阳教廷,他已经迷失在神典中了,我们唤不醒他了”。

“算了,你自己想清楚吧,把我的话转告给老头子,和他好好商量”。李昂拍着克拉克的肩膀说。

“你不进去跟他告个别”。

“不了,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了,对了这东西帮我退给你爷爷”,李昂从怀里摸出一枚漆黑的玄木铭牌,其中一面镌刻着内瑟斯的半身像,另一面刻印着太阳的图案,古朴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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