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嘉和杜飞借机加了林深的微信,费嘉把陆金抱着花瓶摔跟头的录像发给了林深。
“能带我去船上看看吗?”
“行啊!就在那边没人要的破船上。”
几个人跳下车,跟着费嘉走上盐碱荒滩。
夕阳下,荒芜一片,坚硬泛白的砂土地上生长着一丛丛低矮稀疏的白刺和碱蓬。
四人踩着坚硬的沙地向着荒船走去,二哈98K没来过这里,看什么都新鲜,在前面一路疯跑。
“这艘船在这里丢弃了几十年。”费嘉边走边说,“我爸说他小的时候船就在这里了。”
四人来到船边,抬头望去。
巨大的货船静静地卧在沙土地上,经过近半个世纪来的风吹日晒雨淋,船体早已斑驳不堪。
货船底部被泥沙深深掩埋,残破的船弦上悬挂着一副通达地面的扶梯,锈迹斑斑。
林深来到扶梯前……
“深姐,我来开路。”费嘉自告奋勇,“这船我熟,小时候我老上去玩儿。”
费嘉先行,四人爬上荒船,杜飞走在最后,牵着狗链,把98K也带上了船。
“我看着陆金带着瓷片上船的,下船时两手空空,这孙子一定把东西藏到哪里了。”
四人分头寻找。甲板上破烂不堪,没有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四人下到船舱里,打开手机照明。
舱底有一排房间,四人推开了第一扇房门。
房间里昏暗无光,一片凌乱不堪,半空中挂满了蛛网,到处堆积着灰尘。
最先有了发现的人是费嘉。
“深姐,东西藏在这里!”
在一只虚掩着的铁皮柜里,费嘉发现了花瓶碎片。
花瓶摔成了几大块,藏在柜子的角落里。
“拿出来,小心点儿。”方灿指挥。
船舱内光线昏暗,只有门口射进来的些许光明。
“这里太暗了,咱们到外面去看。”
林深拿着瓶底部分,先一步上了甲板。
四人来到甲板上,阳光下,林深仔细察看这只破碎的花瓶
四棱青瓷花瓶,绘制着海浪、云气纹。
云气纹是汉唐时期瓷器的典型纹饰,从工艺上讲,这只花瓶颇具水准,釉色质地晶莹温润,青中带绿,很像唐代越窑官瓷,因为年代久远,瓷器釉面有着形状不规则的釉裂开片。
林深手中拿的是瓷器的瓶底部分,从外表看起来,很像唐代青瓷。
军师鉴定的时候,肯定花瓶是真品,不过有了故宫那只一模一样的瓷瓶赝品在前,林深对此不置可否。
如今花瓶打破了,反而更容易暴露出问题,方便检查花瓶内部是否做过文章。
林深仔细察看了每块碎片的断口,全神贯注,目光炯炯有神。
方灿三人大眼瞪小眼,屏声静气,不敢打扰。
“花瓶是赝品。”
3分钟后,林深给出答案。
“啊?”
三人中最为吃惊的是方灿,相比费嘉和杜飞,方灿的爷爷早年间做过古董生意,现在家里还开着古董店,方灿虽然对此不感兴趣,但从小耳濡目染,也了解一些古董常识。
“麻蛋!矿工居然拿赝品做抵押,连鉴宝多年的军师都打了眼。王八蛋、龟儿子、不可原谅!”
方灿指天画地地骂了一通,又好奇地问:“深姐,你是怎么看出来花瓶是假的?”
“这只花瓶只有底部三分之一是真的,其余部分都是后人仿造拼接的。”
“啊?这都成?那造假之人的手段也太高明了吧?把残品做成全品,价值上可以翻几十、上百倍。”方灿眉毛高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深姐,快说说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瓷器外表看不出什么破绽,烧制手法和瓷釉配料完全能够媲美唐代工艺。不过现在瓶子打破了,里面的玄机也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