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一动不动,谭深想起儿时第一次见父皇上朝的情景,两个时辰,谭渊坐在大殿上挺直背脊,端坐就像一个木头人。
“殿下,范家的粮到了。”燕王府管家查验过货物后通报道。
“粮食是否有问题?”
“属下通知范家缴纳十石粮食,但是送来的只有不足五石。”管家如实回答道。
“砍掉一只手。”谭深话音刚落,两名侍卫按住范建,举刀欲砍又收了回去。
“殿下是砍左手还是砍右手?”侍卫问道。
“当然是右手。”
“不要不要!十石不是小数目,两个时辰筹齐着时困难,燕王再通融两日,范家定将十石粮草如数奉上。”范建嘴上这么说,心里比谁都清楚不会再有范家的粮食运来,实物只有申报总数的一半,这是道上的潜规则。
“两天?”
“一天,一天就行……”
“一天?”
“半天……不,两个时辰。”
“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吗?”谭深拔剑压在犯贱手腕,“范家有多少钱粮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
“燕王饶命,草民这就回府把差的粮食补齐……”范建身为乡绅头领,在众多乡绅当中是最豪的,养活的府兵也是最多的,为了这点粮食遭受皮肉之苦,完全不值得,待安全回府,召集府兵,联合其他乡绅发难,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补齐?欠本王的粮,本王难道不应该收点利息?”谭深怎能错过这么好的敲诈机会,正愁交完粮铁府库没有余粮。
“燕王放心,只多不少,只多不少!”范建看着血水从手腕表皮渗出,怕的要死,燕王只需稍稍用力,他这只手就要没了。
“只多不少是多少?”
“八石!”
“八石?”
“不不,十石!”
“只有十石?”
“十五石,十五石!”谭深的剑越压越低,范建哭着喊着叫到。
“成交。”谭深收剑,同时笔墨端到范建面前,“辛苦范员外写封家书,催促范府快些交粮,否则十五石就不是一只手了。”
“是……是……草民这就写!”范建颤颤巍巍趴在凳子上,写了一张欠条,又在下面写了一段催促快些交粮的家书。
“这是不是有些没说服力?应该加点颜色和东西才好。”谭深言罢,侍卫上前二话不说斩断范建一截小指,包在信中,痛的范建满地打滚。
“殿下,其他乡绅的粮也已运到,基本都是要求的一半。”管家目测一圈回报道。
“该怎么做,你们都懂的,本王一碗水端平,不能区别对待。”乡绅们碍于谭深的淫威,排队写下欠条家书,催促交粮,侍卫也不含糊,一人斩断一截手指,连同家书一同送进各自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