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盯着棋盘看了许久,天玄子默不作声。
“国师可是手抖?”周成不解的问道。
“谢陛下体恤,臣年岁虽然高了,但身体康健,能吃能睡,不曾手抖。”天玄子恭敬的回答道。
“那进来可是有什么心事?”周成继续问道。
“老臣已有数月不问政事,平日只关心花鸟,与陛下对弈,不曾被琐事困扰。”
“嘶,这棋?”天玄子在皇城内算是顶级对弈高手,若不是平日有所谦让,周成多半要被他赢成抑郁症,只是今日棋局,周成怎么看都感觉不对劲,“国师确定是落在这里,不是这里?”
“臣确定。”天玄子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嘶……这棋局甚是怪异,是国师新专研出的路数?”周成百思不得其解,这棋步步偏离大局,完全不像擅弈之人所下,更像是出自一知半解的新手。
“陛下请!”周成对着棋局思考足有半个时辰,未落一子,天玄子看着想笑,周成还是周成,还是这般谨慎。
“等等!”周成的白棋在棋盘上悬了许久,算计再算计,终于下定决心落子,天玄子毫不含糊,起子便落,周成顿时感觉自己中计了,立马叫住:“容朕再想想!”
“陛下,落子生根。”天玄子笑着提醒道。
“嗯……好吧!国师请。”周成有些不情愿,但很快又被天玄子的举动转移了视线,“这……国师确定吗?”
“确定。”天玄子很是自信,“臣与陛下对弈多年,何时悔过棋?”
“从未有过。”周成又对着棋盘思考了许久,终耐不住天玄子催促落子,天玄子不加思考继续秒落,周成索性也不思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着天玄子胡下起来,不过一刻钟,棋盘黑白交错,杀的好不热闹。
“陛下,这盘棋,结了。”天玄子笑言道。
“结了?”周成细数道,果然胜负已分,天玄子以一子优势,惊险取胜,“国师棋技非凡,若不是平日里让着朕,朕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棋盘。”
“今日只是运气好些罢了!”国师谦虚道。
“国师这棋岂止运气!”周成仍旧双眼不离棋盘,招来宫内弈官,令其将棋局收入棋谱,待到将来慢慢研究,“黑子看似胡来,实际铤而走险,精准控制棋局走向,一直扯着白棋的鼻子走,秒!真是妙呀!”
“陛下不必过度揣测,对弈,就是见招拆招,顺势而为。”
“哦!”周成恍然大悟,笑着打趣指着天玄子道:“国师是在暗示朕?”
“有吗?”
“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