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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章 祖孙相见(第三更)

初八那日盛家一行,顾廷烨本是受袁文纯所托,让其在席间和盛家三郎赌斗,或是投壶或是,最好是将带来的聘礼尽数赢过去。

顾小二虽然和袁文纯的关系一般,可他和袁文纯的弟弟袁文绍关系到还可以,袁文绍一身武艺本事,也是汴京一种勋贵子弟之中,顾小二唯一看得上眼的一个。

只是他对袁文绍的愚孝和迂腐,并不认同,此次借着袁家的名头来扬州,本就欠下了袁文纯的人情,如今袁文纯有事让他相帮,顾小二自然不会拒绝。

顾小二素来聪慧,知道这样子是在下盛家的脸面,可他和盛家又没什么关系,再说了,这本就是袁家和盛家的事情,与他顾二有什么相干。

再者,顾小二近半年来虽然收敛了许多,可性子却依旧桀骜,连他爹宁远候都拿他没办法,打了又打,骂了又骂,可还不是一点用没有。

可就在顾廷烨要出手之际,盛家的一个仆人,却在给他奉茶之时,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声,顾廷烨当即脸色骤变,先是找到了袁文纯,坦言拒绝了之前袁文纯的提议,然后便匆匆向主家道别,准备赶去白家。

没了顾廷烨这位投壶、捶丸以及马球技术冠绝汴京的浪荡子在,盛家大姑娘的定亲宴自然便少了一番波折,袁文纯便是想折腾,也没有手段。

难不成还真的和盛家翻脸不成?

别开玩笑了,袁家和盛家是结亲,不是结仇,没了顾廷烨这么一份身份尊贵,手段又高超的的利刃,袁文绍心中纵使是有万般算计,也无法施展。

倒是作为东道主的盛长柏,本就是他带人去码头迎的袁家一行人,是以便多留意了一些,见顾二忽然离席,且向盛紘告退,神色之间,隐隐还有几分慌乱和急促。

察觉到这位和自己同龄的少年似乎有什么急事儿之后,作为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盛长柏,自然不会眼看着这位少年干着急。

便主动跟了上去,在府门前叫住了顾小二:“这位公子,看你神色慌乱,眉宇之间透着几分焦急,我盛家虽不是什么世家豪族,但在扬州还算有几分势力,不知公子可否需要帮忙?”

顾小二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江都,可如今骤然之间要从盛家赶去白家,还真需要不少时间,若是要盛长柏这位东道主帮忙的话,能节省不少时间呢。

顾小二自然不是那种迂腐的人,见盛长柏眼神之中一片赤诚,当即便朝着盛长柏躬身作揖,躬身一礼:“劳烦小衙内替在下准备两匹快马,另再安排一人引路,在下急着赶去白家大宅!”

盛长柏忙吩咐小厮道:“汗牛,还不快去替这位公子准备两匹快马,另外,你亲自给顾公子带路去白家大宅!”

不够十五六岁的汗牛个头并不如顾廷烨和盛长柏二人高大,抬眼看着自家公子,又看了看一脸感激的顾廷烨,问:“敢问顾公子,可是盐商白家?”

顾廷烨点头,“正是盐商白家!”

汗牛收回目光,拱手道:“顾公子稍后,小人这就去叫人把马牵来!”

作为盛长柏的贴身小厮,兼职书童,汗牛在陪长柏读书的同时,自然也要负责帮长柏跑腿,是以对于府城江都的熟悉程度,不输于那些常年在街面上行走的。

少倾,汗牛带着两个家丁将马匹牵制大门外,长柏相送至大门之外。

顾廷烨感激的看着长柏,拱手躬身,有些哽咽的道:“小衙内大恩,庭烨铭感五内,日后定有厚报!”

长柏面无表情,沉声道:“无须如此,顾公子远来是客,长柏作为东道主,此乃长柏应尽之义,公子事急,还是莫要耽搁的好!”

顾廷烨道:“来日庭烨定亲自登门拜访,感谢小衙内!”

说罢,转身走到马旁,手扶马鞍,翻身一跃,跳上马背,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缰绳,冲着盛长柏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马蹄声响起,盛府大门之外,长柏长身而立,面无表情,目送着三人三骑,飞速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转身朝着家中走去。

以前,顾廷烨基本上每年都会来扬州小住,可随着这几年行事愈发荒诞,父亲宁远候便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不准他出汴京,也不准他再来扬州。

不过有了熟悉江都的汗牛带路,三人又是快马加鞭,只花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赶到了位于扬州城近郊的白家大宅。

白家在扬州的宅子自然不止这一处,不过自从女儿出嫁之后,随着白老太爷年事越来越高,也愈发的喜欢清静,便从城里的宅子搬到了近郊这处更加幽静的大宅。

好在顾廷烨来的及时,白老太爷虽然病重卧床,但意识还是清醒的,见自家外孙到来,原本濒临枯竭的身体,竟涌现出一股新的生机,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罕见的泛出了几许潮红,容光焕发好似重新活了过来似的。

到了晚上,竟然已经可以坐起来了,还吃了两大碗饭,下午的时候,白老太爷便差人先将江都境内的各个管事叫回了白家,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写下了将白家家业悉数托付于顾廷烨的遗书,嗯了手印,盖了白家家主的私印。

当天夜里,便打发底下的人,前往白家在外地的各处产业,将顾廷烨承袭白家产业一事通知外地的各个管事们。

深夜,已过了人定,原本该是各家各户熄灯睡觉的时间,可白氏一族的族人们今夜却注定无法入眠了,夜深人静之际,族中所有的成年男丁,悉数云集在白家二房。

所有的下人仆役皆被叫退,距离花厅数丈之内,别说是人影了,连条狗都看不到,各处出入口,也皆有人把守,不需任何人靠近。

整个花厅挤得是满满当当,除了各房的当家人和几个年纪大的长者之外,其余人等,悉数站在一旁,少说也有数十人之众。

可偌大的一个花厅,却异常的安静,没有一丝声响,每个人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在竭力的抑制和掩盖,怕是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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