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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书屋 > 这个始皇真牛逼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败亡之兵起于流寇,哀邦之民无以载腹

第一百一十二章 败亡之兵起于流寇,哀邦之民无以载腹

“这是元曼的嫁妆,国公说得对,与其让它们蒙灰,倒不如为父皇分忧。”

赢元曼十分聪慧的套用了王翦的话。

王翦露出一丝苦笑,言已尽此,他纵然想要拒绝,也万万张不开这嘴。

“公主殿下深明大义,虽是女子之身,然巾帼不让须眉也。公主殿下之心意,老臣必会上禀陛下。”

王翦对着赢元曼拱手一拜道。

赢元曼看着客套无比,恭敬有加的王翦,心中叹了一口气,虽以下嫁王府几度春秋,可自己终究只算个外人吧!

“元曼告退。”

赢元曼对着王翦道,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公主殿下萧瑟的背影,王翦浑浊的老脸露出一丝愧疚之意。

长公主殿下实乃当世奇女子,若自己年轻二十岁,岂会造成今日尴尬之局面。

时也,命也,可奈何!

李府……

“父亲大人。”

“陛下昨日在彻侯爵位之上,新增国公爵位,父亲荣获卫国公,可见陛下对父亲之宠信。”

李恒想了想,颇有些为父亲高兴道。

“愚蠢,王翦,蒙恬,冯去疾三人才是货真价实的国公,为父不过是明升暗贬而已。”

李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二儿子,叹了一口气道。

“父亲何出此言?”

李恒楞了楞道。

“受封国公爵者,皆岁俸五千石,何以为父只有三千石?”

李斯目光凝视着二儿子,反问道。

“这……”

李恒露出迟疑之色,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出来其中缘由。

“这是陛下昨日差人送来的诏书,你看看吧!”

李斯从袖中拿出一卷黑布,递给了李恒。

李恒接过之后,当即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斯为丞相,治民三十余载矣。

逮秦地之陕隘,朕初临大统之时,秦地不过千里,兵数十万,斯尽奇才,谨奉法令,阴行谋臣,资之金玉,使游说诸侯。

阴修甲兵,饰政教,官斗士,尊功臣,盛其爵禄,故终以胁韩弱魏,破燕赵,夷齐楚,卒兼六国,虏其王,立秦为天子,功其一也。

地非不广,又北逐胡貉,南定百越,以见秦之强,功其二也。

尊大臣,盛其爵位,以固其亲,功其三也。

立社稷,修宗庙,以明主之贤,功其四也。

更克画,平斗斛度量文章,布之天下,以树秦之名,功其五也。

治驰道,兴游观,以见主之得意,功其六也。

缓刑罚,薄赋敛,以遂主得众之心,万民戴主,死而不忘,功其七也。

若斯之为臣者,功足以盖世千秋,威足以载德丰碑也。

朕乃得至今,四海归一,普天同庆,皆仰于斯之才,皆附于斯之能。

“父亲大人,好事啊!陛下这满篇皆是对父亲的认可与赞赏啊!父亲对帝国之贡献,陛下皆看在眼中。”

李恒看完之后,心血澎湃,十分开心兴奋道。

“好事?”

“很多时候,功劳太大了,并非好事,而是祸事。”

李斯神色阴沉,满脸愁容道。

这道诏书,自己前前后后看了不下一百遍。

自己心中的确是这般想,这样认为,大秦帝国之所以能有今日,全仰赖自己。

但每看一遍这道表功诏书,李斯都羞愧难当,悔之晚矣!

他位极人臣,呼风唤雨太久了,久到忘了当年未入秦时,自己不过上蔡一布衣,怀才不遇,穷困潦倒。

与其说自己成就了大秦,倒不如说是大秦成就了自己。

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啊!

“父亲大人,何出此言,陛下对父亲器重万分,定不会如此。”

李恒看着父亲神色阴云密布,一副大难即将临头的样子,惊呆了。

自打记事以来,他从未见过父亲露出如此神色。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永远是那副沉着冷静,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帝国丞相。

“恒儿,你要多向你兄长学学,为帝国效力,至死不渝。”

李斯目光盯着二儿子,意味深长道。

李恒听到父亲提到远渡东海的兄长李由,立刻肃然起敬道:“父亲大人放心,若有一日,帝国需要恒儿,必万死不辞。”

“好,吾儿真英雄也。”

李斯看着儿子,欣慰的大笑起来道。

平天殿……

“知道朕为何召你?”

嬴政斜躺在卧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正在观阅。

“请陛下明示。”

刘季接到陛下的诏令,便匆匆赶来,哪里猜得到陛下有何吩咐。

“你曾做过县吏应当熟悉大秦律令,朕问你,徭役征发途中遇恶劣天气,延期何罪?”

嬴政好似要考验刘季一般,随口询问道。

“回禀陛下,依大秦律令,遇恶劣天气可缓期十日,超出十日者,逾期罚盾,逾期二十日者罚甲,逾期一月问罪。”

刘季想了想,不假思索道。

“大秦男子成年多久服一次徭役?”

嬴政再次问道。

“回禀陛下,男子成年若帝国征召需服兵役二年,按爵领国俸,食君禄。每岁需服一月劳役,为国尽忠,按贡献领薪资五谷。”

刘季再次十分流利的答道。

“朕未荡平天下,横扫六国之时,六国之徭役何其重也。弹丸小国尚且拥甲数十万,竭其民力,穷兵黩武。而大秦万事皆有法度可依,天下人何以憎秦如斯。”

嬴政的语气有些情绪波动,这个问题困扰他的内心许久。

“回陛下,天下万民无不对陛下感恩戴德,何来憎秦之说?”

刘季心中一惊,随后斩钉截铁道。

“朕纳六国之地,聚六合之民,安天下之心,善六王后裔。受恩典俸禄,复离宫别苑于咸阳。顺天意,承民心。收天下之利器,传王道之教化。”

“六国贵族凡奉公守法者,皆免其罪。六国王族后裔纳降而止杀戮,锦衣无忧矣。然人心不古,贪图昔日之权柄,仰秦鼻息于表,行阴诡之术于内。”

“这王座殿宇,亭台楼阁之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兵临四方,破城受降,朕之剑何曾砍掉六国王族之颅?朕可有负于六国王族?”

“廓清轩宇,灭国亡邦,朕之剑可曾落在六国贵胄之身?朕可有过于六国贵胄?”

“一统天下,四海归秦,朕之剑可曾染过六国遗民之血?朕可有罪于六国遗民?”

嬴政站了起来,声震轩宇,发出震耳欲聋的问心之言。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自我检讨,可终究没觉得自己到底哪里有过。

若说有,那便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手握天下之权柄,人人觊觎。

正是自己的仁慈,才得以让那些六国余孽兴风作浪罢了!

若是当初国破家亡日,将这些余孽斩草除根,何以至四处煽风点火,鼓动人心,毁大秦万世之基。

胡亥只是推动加速了大秦的灭亡,而正是这些余孽一手造成了大秦帝国土崩瓦解的局面。

想到这里,嬴政看向刘季的眼神,都凛冽冷了三分。

刘季看到陛下阴冷的目光,不由的缩了缩脖子,立刻道:“陛下仁慈,天恩浩荡,六国臣民,无不对陛下感恩戴德,日夜向西,顶膜朝拜。”

“你撒谎!他们日夜盼望着朕早点死才对。只有朕死了,他们才有机会重复往日之辉煌。”

“朕收了他们作福作威的权利,断了他们鱼肉天下万民的资本,他们恨朕入骨。但一群土鸡瓦狗,阴暗角落里的臭虫,不过是朕的手下败将,不足为虑。”

“朕活一日,他们便要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只有朕死了,他们才敢蹦出来,群魔乱舞,祸乱天下。”

“他们怕朕,惧朕,不敢反朕。因为他们知道,哪怕他们全都反了,朕能灭他们一次,就能再灭他们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朕就是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他们永无出头之日,毫无胜算。”

嬴政一生遇上不知多少大事,但始终从容不迫,临危不乱,情绪不表于形。

然而今天,他却愤怒无比,几乎吼了出来。

因为他自认这一生,无愧于天下万民。

可这天下万民却负了自己,负了大秦。

这种无奈又愤慨的心情,没有人能够理解。

刘季看着大发雷霆的陛下,身体都忍不住颤抖着,匍匐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他不知道始皇帝陛下究竟为何突然大发雷霆,这实在太恐怖了。

皇帝威仪,本就不怒自威,此时大发雷霆,更是给刘季一股天崩地裂,山河失色的直接感受。

自己仿佛处于风暴中心,备受狂风骤雨摧残,苦不堪言。

“陛下,仁慈是给天下人的,并非是给某些人。贼人不死,何以净天下,若死一些人能够换得天下太平,国运昌隆,陛下何必自纠于心。”

刘季想了很久,方才想明白一些事,然后小心翼翼对着嬴政谏言道。

自己不懂什么天下大势,只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什么狗屁大义。礼仪仁慈若是有用,周王朝还会土崩瓦解吗?

过了许久,嬴政知道自己失态了,平复内心之后,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季。

这货看来的确跟史书记载的一样,是个口蜜腹剑,心黑手辣的家伙。

跟这家伙打天下的人,就没有几个有好下场。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有王者之风。

“六国归降之士近两百万众,五百年战乱,遍地狼烟,废墟遍布。穷着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朕大兴土木,浩大工程接踵而行。”

“六国财富十之七八皆聚于贵胄之家,民生凋敝,家有良田者百不足一。若非朝廷以工代赈,兼济天下,饿死者几何?”

“败亡之兵起于流寇,哀邦之民无以载腹。大秦连年用兵,平匪寇,威诸夷,吞百越,逐胡狄。”

“巍巍大秦,傲然于世,放眼天下,谁与争锋。朕非穷兵黩武,而是迫于天下大势尔,否则六国降兵何以安置?”

“胜利之师必骄,败亡之师必哀。若不对外用兵,数百万骄兵,哀兵解甲归田,习于军伍,血性凌然,天下何安矣?”

嬴政振振有词,这世间谁又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自己又岂不知民生凋敝,连年用兵,浩荡工程耗费民力。

可天下初定,若非如此,大乱之局何以解除?

大秦征战四方时披甲百万之众,再加上六国降兵,数百万之师。

这些习惯军伍生活的大老粗,一旦返乡,军纪涣散,无人管制,岂不天下大乱。

只有驰骋疆场才是他们的归宿,与其返乡滋扰乡民。倒不如为国建功,为子孙后世谋福,如此方是两全之策也。

纵观古今,历朝历代,哪个敢初定天下之日,就解甲归田?

无一例外,皆是对外用兵,以安天下。

“陛下雄才大略,体恤万民疾苦。然天下民众,十有八九目不识丁,愚昧无知。只知道听途说,听风既是雨。”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大势易变,小人善引。因势导利,群起祸至。”

“先贤有云,夫火生于木,火发而木焚。国生于奸,奸深则国乱。亦犹蚕能作茧,茧成则杀其身。”

“人能生事,事烦则害其命。非至圣不能修身炼行,防之于未萌,治之于未乱。夫十围之木,起于拱把。”

“百仞之台,起于足下。治小恶不惧,必成大祸。木不相摩,火无由出。国无乱政,奸无由生。有始有终,是非不动。”

刘季展现出非凡见识,引经据典,字字珠玑。

自己这一生,正是因为起点太低,终不得志。

索性逢酒作乐,得过且过。

但如今自己得遇陛下赏识,改变了一生之命运,甚至子孙后世的命运。

刘季觉得是时候搏一搏了,若是错失良机,也许自己这一生都将活在悔恨之中。

听闻刘季的话,嬴政沉默下来,露出沉思之色。

这些话虽然偏激,但并非没有道理。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六国余孽不可留,嬴政心中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念。

君子易处,小人难防。

这些臭虫躲在阴暗角落,等待时机。一旦天下有变,到处煽风点火,可恶至极。

“那依你之见,这些心怀不轨,做梦都想复国重新掌权的人,当如何处理?”

嬴政脸上不动声色,并没有回答刘季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刘季见陛下又没有回答自己,也没有明确表态,心中微微思量一番,便坚定无比道:“陛下,臣听闻田地中的杂草若不除根,到了春暖花开之日,便会再次长出。”

嬴政自然听出来了刘季话中的意思,与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何意?”

嬴政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陛下,心怀不轨者当诛……”

刘季心中暗暗给自己鼓气,他很清楚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陛下采用自己的建议,那自己就可以借此一飞冲天。

若失败了,陛下要诛自己灭口,也并非不可能,不但自己甚至家人族人都会因此获罪。

“大秦律令,杀人不诛心。万事皆依法度而行,否则何以取信天下人。”

嬴政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刘季顿时心中一紧,连忙道:“陛下,凡事皆有例外。事急从权,否则何以正天下。”

“依你所言,朕今日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他们,明日就能随心所欲杀了你吗?”

嬴政话锋一转,打量着刘季,一脸认真之色道。

“……”刘邦。

这陛下的思维还真是难以琢磨啊!

“陛下乃九州天下之主,若要臣死,只需一纸诏令,臣万死不辞。”

刘季很快就镇定下来,再次开口道。

“你倒是很会说话,此事朕自有定夺。”

嬴政淡淡道。

“陛下圣明。”

刘季心中松了一口气。

“吏不忧治思于奢,臣不虑国浸于权。将不伐谋沉于色,士不奋勇贪于功,如此可解乎?”

嬴政想了想,正色道。

“……”刘邦。

自己前不久还只是一个个小小亭长,来咸阳才多久?

这治国御人之术,不是陛下您的拿手好戏吗?

刘季真的很忧伤,这问题可是个烫手山芋,回答的好,有罪,回答不好,也有罪。

这简直就是一道无解难题,任由他如何能言善辩,此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嬴政看着刘季一张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蹦出半个屁来,心中甚是快意。

还真以为你天生什么都精通,看来也不尽然嘛!

“陛下……臣无解。”

刘季吞吞吐吐道。

“罢了!”

嬴政也没有勉强的意思,沉吟片刻继续道:“朕久闻沛县人杰地灵,你可有什么人才举荐?”

绕了半天的弯子,嬴政方才露出自己的意图。

刘季心中一愣,人才?

萧何,曹参,樊哙,周勃等人皆已入仕。

自己的朋友虽多,但胡乱向陛下推荐,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陛下话中有话啊!

“陛下圣明。”

想到这里,刘季瞬间变了一副模样,双目通红,泪如雨下。

“咦?爱卿这是做什么?”

看着拜了三拜的刘季,嬴政狐疑道。

“陛下,高居庙堂,身份尊贵,睥睨天下,九州共尊。不知我等贫寒子弟之艰辛,不晓卑微小吏之辛酸。”

刘季用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字字血泪道。

嬴政心中若有所思,开口道:“说下去。”

“臣做泗水亭数年,战战兢兢,奉公职守,朝廷下发之任务,从不敢有丝毫懈怠,并非臣吹嘘,十里八乡有口皆碑。”

“只因臣出身寒门,身份卑贱,终不得提拔。如今成为御前参政知事,还是仰赖陛下知遇之恩。”

“陛下虽有圣主之德,选贤任能不唯亲。”

“可各地官吏与陛下却反其道而行之,任人唯亲,避贤良,受贿禄,敛横财,狂悖至极。”

刘季声色俱厉,对嬴政谏言道。

“朕此次巡狩天下之时,所过之处,的确触目惊心,许多官吏之行为,简直丧心病狂。”

“只是朕颇为不解,黑冰台遍布天下,为何朕从未收到半点风声。”

嬴政沉默了良久,脸色阴沉道。

“陛下,人皆有私心,也许大多数黑冰台的死士皆忠于陛下。但凡事总有例外,毕竟黑冰台遍布帝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刘季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且退下,朕乏了。”

嬴政挥了挥手,露出无尽倦意道。

“臣告退,陛下保重圣体。”

刘季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离开大殿之后,方才深深出了一口气。

嬴政坐在王座上,目光忧郁,陷入沉思之中。

天下至尊又如何?

所闻所见,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恩科势在必行,如此帝国才不至于变成一潭死水。

帝国表面看似风平浪静,一片欣欣向荣,但嬴政很清楚,由于阶级固化,官僚作风大行其道,暗流已经开始酝酿。

自己死后,大秦覆灭,赵高与胡亥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这些六国官吏就没有半点责任吗?

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方为上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大秦帝国需要新鲜的血液,来搅浑这坛死水。

“陈平,萧何,希望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嬴政喃喃自语道,然后便再次拿起奏章,专注的观阅起来。

过了一会,赵忠走了进来,对着嬴政一拜道:“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

“去将黑魇召来。”

嬴政头也没有抬一下,轻声下令道。

赵忠心中一惊,然后立刻道:“臣遵旨。”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名身穿黑色铠甲,脸上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甲士走入了平天殿之中。

“臣,拜见陛下。”

他走到大殿中央,百米外对着嬴政单膝跪下道。

“率黑魇卫,彻查九州黑冰台各部。朕给你先斩后奏之权,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朕要掌握天下任何风吹草动。”

“朕的眼睛还没瞎,朕的耳朵也没有聋。朕不想成为天下笑柄,让世人觉得朕是装聋作哑,睁眼瞎得傀儡皇帝?”

“这神州大地是朕之天下,还是他们这群目无君上,狗胆包天,混账东西之天下?”

嬴政看着黑魇,声音宛若滚雷,愤怒咆哮道。

“若罪证如山,是否格杀勿论?”

黑魇再次求问道。

“若罪证如山,给朕全杀了,以正天下邪风。”

嬴政杀气腾腾道。

“臣,谨遵陛下圣喻。”

黑魇声音依旧沙哑,心中却有些震惊。

侍奉陛下数十年,他第一次见陛下如此生气。

“朕提醒你一句,黑冰台若不能充当朕之耳目,留之何用?”

“自己好生掂量吧!”

嬴政挥了挥手,语气颇为严苛道。

黑魇暗叹不已,这一天还是来了。

陛下这是对黑冰台产生了不信任,不行,若陛下不再信任黑冰台,那黑冰台只怕就要消失在历史尘埃之中了。

“陛下放心,臣必当彻底清洗黑冰台,无论是谁,胆敢背叛陛下,臣必会让他明白,背主求荣是何等凄惨下场。”

黑魇腰杆挺得笔直,对着嬴政抱拳一拜道。

“朕知道了,你去吧!”

嬴政拿起一份奏章,再次观阅起来,对着下面的黑魇挥了挥手道。

“臣告退。”

黑魇再次俯首一拜,然后起身,接连退后几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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