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气坏了身子,我上工去了。”宁满明已经找了把锄头,准备出门去了。
宁奶奶熄了骂声,只叹自己命苦。
“溪溪,你出来一下。”宁满明朝女儿轻轻摆了摆手,让女儿到门外去。
“溪溪,你跟爸说一哈,今年队里分红一共分了多少钱,卖糖糕家里挣了多少钱?”宁满明压低声音问道。
“爸,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拿走的钱就是家里今年分红所有的钱了,妈妈都气坏了。”宁溪没好气的道。
“往年不是都能分一百多吗?”宁满明有些吃惊的问。
“今年爷没了,少了一个人,如果不是我们卖糖糕,还没这么多呢。”宁溪此话模糊了卖糖糕和分红之间的关系,让他以为卖糖糕和分红总共就这么多。
“溪溪,这是你妈跟你说的,还是分红的时候你见了?”宁满明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可是之前没想到这是家里全部的收入,他总以为只是一部分,其他的应该在老太太那里,这时听到女儿这样说,他还垂死挣扎的以为是女儿年纪小不知道情况。
“分红那天,不仅分钱还分了过年的粮,队里老老少少都去了,谁家分了多少,队长都是念了的,我听到清清楚楚,还有分五六十的,李家还倒欠呢。”
听女儿说的言之切切,他的心砰的一声坠入谷底,仿佛被大石头碾过般,又沉重又恐慌。
在墙角蹲了一会儿,见女儿还在门口看着他,心里惶惶又酸楚,女儿聪明,家里的事都知道,怕是也要对他失望了。
他站起身正准备去队里干活的地方,又想起什么,转身从怀里掏出一手绢:“溪溪,你把这个放好,晚上给你妈,我怕去干活拿丢了。”
宁溪接过一看,里面包着的事皱皱巴巴的纸钞,打眼一看,好几张十块的,她的心平稳落下,看来还有的救。
“爸,你吃了没?早上的稀饭还有一碗,我给你热一热,你吃个馍再去。”
“不了,我先去上工,回来再吃。”
说完转过身,四十多岁的汉子,为这一句家常的问候落了泪。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