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颖强忍心疼,几乎是颤抖着冲上去将她抱起来,见小家伙目光直勾勾的,以为是被打傻了,忙轻轻唤道:“喜悦,喜悦快松口,姐姐来了,快松口。”
墨鹂小小的脸蛋,有一边已经肿的老高,听到身影这才慢慢回过神,看到徐颖的瞬间,眼中瞬间恢复清明,喃喃叫了声姐姐,而后小小的眉头皱起,被徐颖抱着的地方躲了躲:“嘶~~疼。”
徐颖将她衣袖挽起,那本该白皙无暇的小胳膊上,除了些暗沉的旧伤痕,一条条深紫色的淤青顿时刺痛了她的眼眶:“贱婢找死!”
扶着墨鹂缓缓在远处站定,她缓缓抽出腰间的长鞭,指着地上那宫人恨声道:“狗奴才,竟敢殴打主上,本郡主要让你用命记住,什么是尊卑有别!”
她们好不容易才说服墨鹂来荣华宫,让她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欢欢乐乐的渡过这个下午,为此还特意使人去知会了白贵人,说墨鹂在这一切都好,请勿惦念,没想到转头就让她被欺负了!
徐颖一恨自己大意,这宫里的人都不怎么认识墨鹂,她刚才不该让她自己过来,二恨这宫婢让自己在白贵人处食言,答应的事没有做到,三恨这贱婢只识衣裳不识人,胆敢以下犯上,将墨鹂打的这样重!
宫人抖如筛糠,惨白着脸为自己辩解:“回郡主,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位竟是四公主,求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
脑袋不值钱似的磕在地上,没多久便青紫了一片。
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徐颖低头仔细看去,好家伙,这不就是自己第一天来荣华宫时,那个撺掇自己收拾小酒的宫人?
想着这人当初试图把自己当傻子哄,徐颖气的眼都红了,挥手就是一鞭。
啪!
长鞭如响尾蛇在宫人脸上火辣辣的扫过,宫人哀嚎着起身,想要爬过来求饶,却被徐颖一脚踹翻,手中长鞭翻飞,没多久就将她身上的粗布宫装抽成褴褛。
她鞭法凌厉,所到之处毕竟血流如注,那宫人开始还哭爹喊娘,没一会儿,剧烈的疼痛便让她连求饶都喊不动了。
墨鹂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望着徐颖动动嘴角,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将头轻轻别到一边。
打人也是力气活,徐颖抽了一会儿,胳膊已经抬不起来,活动着自己肩膀,对墨鹂道:“小姑娘有我当年那股不服输的劲,但是不可取,像这样的情况,明知打不过就不要硬抗,万一被打坏了,岂非得不偿失?”
墨鹂默默低下头,她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从小压抑到现在,刚才那宫人对她挥舞鸡毛掸子的时候,她突然就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为了生存而卑微乞求了。
真正的公主都是如何生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该是自己这个样子。
被打的那一刻,似有什么被抑制了太久的东西喷涌而出,激的她忘记一切,只想将那狗眼看人低的烂人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眼前忽然出现一条软鞭,诧异间,那鞭子已经被徐颖塞到她手心:“去,刚才她怎么打的你,你去加倍打回来!”
墨鹂有些犹豫,徐颖在旁推她一把:“快点!就像我刚才那样,狠狠的打!”
清瘦的身影被她一推,差点跌倒,最后却倔强的稳住身形,缓缓走到了宫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