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上来,觉得喜悦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拿鞭子指着地上两人撒气:“哼,本郡主今天就多管闲事了,刚才哪个说的要把喜悦饿一天?我数三声,没人承认就两个一起打,一直打到你们说为止!”
喜悦劝不住她,心里很是着急。
她当然也不想如此软弱,可是有什么办法,两个姐姐总不能时时跟着自己,她今日若坐视两人被打,说不好明日就要连累娘亲饿肚子。
娘亲原本就不得宠,后来身子日益不好,便被遗忘在了皇宫一角,底下人见风使舵,能找上门路的早就远远走了,唯剩下这几个粗使宫人,既没钱又没什么关系,只能陪她们苦哈哈的留在永安宫,日子久了,心里怨气也大,就把气撒到了娘亲和自己头上。
她的外祖不过是江南小官,早年丧妻,娘亲进宫没几年,外祖也去了,这下娘亲便彻底没了依靠,在宫里的日子越发艰难。
这两名宫人脾气虽差,干活还算务实,娘亲体弱,做不来什么活计,平日里的洒扫浆洗大部分还是要靠她们。
苏小酒虽然也很生气,但此刻贵人们都在前殿,徐颖若在这里动私刑,惊扰了寿宴,只怕惹得太后不喜。
但如此狗胆包天的奴才也不能轻易放过,她冷下一张俊脸,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们既然在永安宫领着月钱,就该做好分内之事,自己去慎刑司领十板子吧。”
所谓的人人平等并不适用这封建宫廷,她们身为奴婢,就应该有相应的觉悟,今日幸好是遇到她,若是遇到其他主子,光是那些大不敬的话就是死罪。
她略施小惩,也是为了警告她们,今后要谨言慎行。
徐颖不同意,她乃土生土长的大渊人,骨子里有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这等藐视主子的奴才,若在南阳王府,早就死了一百八十次了!
见苏小酒只是轻拿轻放,不满道:“这种贱婢,留着也是祸害,倒不如打死了扔出皇宫去,再不济也要发配到辛者库,怎能打几下板子就算了?”
她虽不是宫里的主子,但这种该死的奴才,便动手打死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苏小酒将暴躁的大胖闺女拉到一边,悄声道:“永安宫什么情景你我虽然没见,但猜也知道不怎么好过,把她们都打发了,以后四公主不是更没人照顾了。”
徐颖心大,没想到这层,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往二人中间的地上狠狠抽了一鞭,警告说:“今天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再被我知道你们狗胆包天,定将你们打死了事!”
二人如蒙大赦,不停磕头拜谢,额上都成了青紫,苏小酒看的不忍,打发她们去了,转头问喜悦:“四公主,奴婢把您送去永安宫吧?”
太后严令阖宫上下皆来参宴,却独独嘱咐了白贵人不能来,因为她缠绵病榻多年,太后嫌她不吉利,便只让墨鹂来的。
她一个不受待见的隐形公主,又没有大人一起,在宴会上自然待不住,随便吃了几口便偷偷溜出来了。
随她一起来的宫人以为她提前走了,回去却听白贵人说没见人,于是又找急忙慌的回来找,这才惹得她们满腹牢骚。
喜悦看着苏小酒,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方才谢谢姐姐了,只麻烦姐姐将我带出这园子,我便能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