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头发凌乱,因为淋过雨,几缕发丝贴在面颊上,身穿一件破旧的粗布单裙,明显阻不住秋雨的凉意,嘴唇冻得有些乌紫。
她像只老母鸡,随时准备为了保护鸡崽而战斗,目光凌厉中透着惊恐,咬牙怒视着出现在她们房中的陌生男女。
她强忍着手心的痛觉,对着癫狂的锦妃道:“锦妃娘娘,您别误会,我只是在帮小舞散热!”
萧景在她跌倒时就已经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眸子瞬间紧缩。
感受到男人周身忽然迸发出的冷意,锦妃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有什么伤人的举动。
苏小酒察觉到她的情绪,忙转身对萧景道:“要不你先出去吧,别吓到她们。”
萧景一言不发,径自走到她身边,单膝跪在地上,自怀里摸出一个瓷瓶,然后将她流血的手轻轻握在手中,为她仔细的上药。
伤口有些深,又有些异物渗了进去,苏小酒疼的厉害,只是顾忌锦妃,便将手抽回去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萧景抬头看她一眼,那目光似有责备,紧抿着唇,固执的将她手再次拿过去,摊放在自己膝盖上,将药不要钱似的的糊满伤口,然后自身上刺啦撕下一根布条,将她伤口包扎起来,起身走出大殿。
苏小酒哭笑不得,只是这会,还是小舞要紧,便由他去了。
“锦妃娘娘,您别误会,我叫苏小酒,小舞应该跟您提起过我吧?”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锦妃原本戒备的目光略有缓和,只是仍旧有些怀疑的问:“你就是苏小酒?可有什么凭证?”
这些年她早已想明白许多事情,当年元和帝对她一往情深,几乎是百依百顺,可是后来却突然翻脸,还斥她与人有染,其中定有什么内情。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只是那时的她,一心沉浸被爱人误会和质疑的痛苦中,根本没有心思去查证此事,再后来,心灰意冷下,就更不愿去多想了。
来到冷宫,就更是明了,能拉得一代宠妃落马,且永无翻身的余地,幕后之人定也非同寻常,她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仅仅凭着元和帝的眷顾登上高位,一旦摔下来,根本无人自下面托住她。
她已不是五年前那个单纯到近乎蠢笨的锦妃,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尤其小舞身份特殊,那幕后之人当年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不想抑或不屑,留得她们母女性命,如今小舞的长相日益肖父,难保那贼人不起斩草除根的心思。
苏小酒被她问住,古代又没有身份证啥的,这可如何能证明?
低头看到小舞脖子上的挂绳,便道:“小舞的铜哨就是我送给她的,只是这哨子吹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