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呢?你也不在乎了吗?”
太后语气悲戚,带着失望看向自己的最疼爱的小儿子,生他养他这么多年,为他操碎了心,到头来,自己竟不如一个外人?
十七低着头不说话,白皙的面庞已经变得红肿,太后等着他开口,却没等到,不由有些心慌,颤抖着手想要抚一抚他的脸,又怕给他碰疼了。
“好钰儿,母后错了,母后不该打你,可是~~只要你不去东黎,母后什么都能答应你,好不好?”
十七低笑一声,好看的眉眼在脸上投下阴影:“那孩儿想要皇位,母后也给么?”
叮当!
手中的勺子坠落在地,苏小酒俯身捡勺子的功夫,门帘内飞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地瓜,擦着她头顶过去,糊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太后的声音带着惊悚和颤抖,跟地瓜一起砸在众人心上:“下去!”
突如其来的刺激场面,让宫人们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出了大殿。
苏小酒抓着勺子往外走,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落在地上的地瓜,麻蛋,这个十七在搞什么鬼?!
之前还说自己喜欢当富贵米虫,这会子是他么脑子瓦特了?竟然跟太后说他想要皇位?!
虽是亲耳听到,但她心里却笃定十七并非贪图权贵之人,否则以他的本事,分分钟搞个兵工厂,就能称霸这冷兵器时代,还用得着提前知会谁?
室内一片安静,宫人们哆哆嗦嗦的侯在门外,生怕自己刚才听了不该听的被灭口。
苏小酒却在担心太后会不会被十七气的昏过去。
毕竟不是他亲妈,他又常年在外游荡,其实跟太后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要说有感情,也谈不上深厚。
里面娘俩说什么已经听不见了,苏小酒直觉十七没那么大的野心,干脆就抄着手往门槛上一坐,倚在门框上等着他出来。
一旁瑟瑟发抖的宫人们见她神色淡定,暗自佩服的同时又心生同情,看着挺聪明的一姑娘,原来是个傻大胆,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能如此悠哉。
这几天累坏了,苏小酒倚在门框上,盯着天空中的冷月,若不是夜风太凉,差点就要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响,接着一道俊逸的人影站在面前挡住了月光,不停摇着她的肩膀。
“喂喂喂!别睡了,起来回家了!”
“啊??”
苏小酒揉揉眼,看清是十七,又悄悄往身后的内殿瞧瞧,宫人们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她自己,靠,不仗义,走了也不叫她一声?
十七笑嘻嘻的把她拉起来:“别看了,她们都进去伺候了,咱走吧!”
一派轻松的样子,好像刚才说想要皇位的人不是他。
稀里糊涂的被他拽着往前走,苏小酒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在搞什么?竟敢说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瞎担心个什么劲?你也说大逆不道了,太后还能让皇兄知道?”
太后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在后宫浮沉这么多年,若连这点保密工作都做不好,那可真是白活了。
苏小酒放了心,又问:“那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