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站有些热闹起来了。
边宁趁乱走到控制台,关闭了发电机组,整个信号站都陷入的停电状态。
哗——声浪从高往低传递,嘈杂声大作。
边宁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可能一分钟,可能三十秒,等系统自检完毕后供电会自动恢复,他冲上地下二楼,这里正是云服务器的机房,机械心脏指引他来到一个机柜前,他砸破玻璃,抽出几张磁盘,手脚麻利,大肆破坏起来,他感到巨大恐慌里的极度欢乐。
目的达成,边宁及时抽身而退,三两个闪现位移,再次钻入了地下管道,随即等地上没有行人注目的时刻,返回街面,紧了紧头上的兜帽,消失在霓虹灯的深处,背后,信号站的警报声刺耳响起。
……
边宁回到小区,那个保安依旧坐在桌面上,有些昏昏欲睡,而北墙上的监控探头终于失去了威胁,原本在虚空视觉中警戒般的黄色光锥变成了安全的绿色。
边宁径直敲了敲监控室的门,中年保安问了一句,“谁啊?”
他朝着门走去,边宁从窗户的缝隙位移进入室内,趁着他站在门边的时候,边宁将军刀展开,放在保安的脖子上,压低声音,“别动,手放到后面,不准回头。你不想死就照办,命是自己的,工作是给人打工,不值得。乖乖听话,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这保安是个怯懦的人,他保卫不了安全,也保护不了自己,他把手放在身后,边宁用弹弓备用的皮筋捆住他的双手,然后用一个从路边捡来的黑色塑料袋套在他脑袋上,随后把他按在墙角,“别动,动我给你两刀。”
“不敢动,不敢动……”
边宁戴着手套,把屋里的灯关闭,在一片昏暗里,站在电脑桌前,戴手套,操作着删除了小区全部的监控数据。
这需要一段时间,边宁用机械心脏探知保安的心理活动。
“这个人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其实他现在并不害怕,他有着一种对命运的坦然。他开始想象田野,山和海上的波涛,他已经做好一无所有的准备,只是还不打算放弃生活。他会比任何人都努力得活下去。”
数据删除完成了,边宁去给保安解开皮筋,低声吩咐,“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你也不要到处乱说,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声,你就是躲到山里,我也追过来把你弄死,听到没有?”
“唔。”男人应和了一声,闷闷的。
边宁摘下他头上的塑料袋,他猛地呼吸了两口,脸上淤着一层细汗。
“好了,我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边宁位移离开,良久,室内的空气里溢出夏夜的滋味,蝉鸣不断,保安蹲着慢慢扭过身来,背后空无一人,他长出一口气,躺在脏兮兮的地面上,心里一片沉寂。
此时边宁通过连续位移,攀到了自家五楼的阳台,穿窗入室,今晚的行动结束了,他把身上的衣服塞进洗衣机,来不及去浴室冲洗一番,就躺在床上,聆听洗衣机哄哄的噪音,昏沉沉睡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是闹钟铃声,夏天早上的六点,天已经大亮了,太阳普照钢铁森林,天空上的云无比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