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睡一次好觉的蔑儿乞人,醒来之后,又失去了很多羊。他们再也受不了,纷纷找到首领诉苦,脱黑脱阿一家的羊最多,自己也被折磨得难受,却又无以为计。
他隐隐地觉得,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对手,正在故意与蔑儿乞人为敌,扰得大家都无法安睡。
找的人多了,脱黑脱阿只得叫来萨满,让萨满与长生天对话,看到底是什么在作祟,扰得大家都苦不堪言。
当暮霭笼罩着蔑儿乞人的营地时,年迈的萨满点起了一堆篝火,然后穿上鲜艳的法衣,手里拿着法器,腰间系着铜铃,在众目瞪瞪之下,跳起了神舞。
篝火不熄,萨满的舞蹈就不能停。
多日以来,大家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长时间地坐在那里,到了后半夜,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上自己的行为,亵渎了长生天,竟然在叮当作响的铃声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赤勒格尔也饱受其害,坐在其中打着如雷的鼾声,强打精神的脱黑脱阿有些生气,却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发作。
当满身大汗的萨满,“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准备与长生天直接对话时,脱黑脱阿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萨满呓语着,旁边几个老年人,当然也包括脱黑脱阿在内,都紧张地看着萨满,想尽快得到答案,到底是谁在祸害蔑儿乞人。
满嘴胡言的萨满,终于醒过来了,当他还在卖力地跳神舞时,就看到很多男人睡过去了,心里早就不满了。
因此,他没有立即说出答案,只是用眼睛,瞪着一群酣声如雷的男人。
脱黑脱阿明白了,萨满对这些不虔诚的男人,表示自己的不满。赶紧让人叫醒了那些睡得正香的男人,睡觉的人醒过来,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呵欠,萨满闭着眼睛,视若无睹地等着。
终于安静下来了,老萨满站了起来,指着刚才酣声最大的赤勒格尔:“你的毡帐里,有一个灾星,给蔑儿乞人带来了灾难,却浑然不知,睡得还比谁都香。”
很多男人都会心地笑了,他们刚才也打鼾了,可是与赤勒格尔的鼾声相比,确实也是小巫见大巫。
朦胧中的赤勒格尔,见老萨满指着自己责骂,顿时感到了惶恐。他的毡帐里,新近只添了孛儿贴和速赤吉勒,再也没有外人,他明白了老萨满的意思。
想起每次找速赤吉勒寻欢,对方虽然生过孩子,而半推半就中的那份羞涩感,使他体味到从未有过的快感,这个老实的男人,已经欲罢不能了。
他舍不得姿色平平的速赤吉勒了,更舍不得貌美如花的孛儿贴,于是壮着胆子,站起来说道:“灾星在我的毡帐里,有什么凭据?”
“还用凭据!”老萨满看了看身边的脱黑脱阿,想寻救支持,“脱黑脱阿首领,我们蔑儿乞部,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连年纪最大的老人,也从未见过这种怪事啊。”
他故意停了停,然后提高了声音:“乞颜部的那两个女人,来到我们部落后,才发生了这种怪事,大家说是不是?”